第12章（第2 / 10页）

“不用再说什么，”蛊母打断了他，“外乡人，你们可知道蛊神手里玩弄的是什么？”

所有人都一愣，发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就在这栋黑色的竹楼外，巫民们正在狂欢舞蹈，可是当他们进入这里，所有的声音都被隔开了，难以想象这种以老竹拼成的墙壁可以隔绝所有的声音，可是即使他们竖起耳朵，也只能听见彼此紧张的呼吸。

彭黎默默地摇头。

“这里的声音外面听不见！”老磨忽然说，“我们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回头离开了。”蛊母轻声说。

那是屋顶上的那面蛊神旗落了下来。

彭黎一怔。

“旗子？”老磨使劲抬头看向上方。

“不想死的人就离开，因为这片林子不欢迎外乡客，你们的贪婪已经惊动了蛊神，它会杀死你们，把你们的灵魂吞在肚子里玩弄。”蛊母抬头，直视彭黎背后的祁烈，“你们试图从这片林子里带走的东西，还不够多么？”

彭黎拍了拍腰带，一摊手。

祁烈呆呆地站着仰望那束黑发，黑发在风里幽幽的起落。

“你是一个聪明人，外乡的客人，”蛊母咯咯轻笑起来，“你已经看到了下面的蛇骨，你知道为什么在蛊母所居的地方会有如此多的蛇骨？”

“那头发长得……这么挂着像是吊死鬼的绳子。”苏青低声说，彭黎这个手下冷傲犀利，就像他箭囊里的箭。

彭黎摇头。

所有人都感觉到风从头顶压了下来。祁烈惊恐的抬头，看见头顶巨大的一片黑色压下。他看不清那是什么，那片黑色落向他们的头顶，已经难于闪避。彭黎猛地仰身，钩刀带着一声锐响掠空闪了闪，那片黑色被斩为两片，娓娓地落在彭黎身侧两边。

祁烈面孔微微地痉挛，神色呆滞。他号称认识蛊母，可当他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一句话也搭不上。苏青隐隐地感觉到蛊母认出了祁烈，可她的话里依然没有丝毫善意。

“小心！”苏青一把推在彭黎肩膀上。

“我们……”彭黎想要申辩。

那么外面的人也听不见他们说话，声音传不进来，必然也传不出去。

“什么……什么东西？”老磨的腿肚子转筋。

“那是在百年之前，那一任的蛇母想要来这里夺取蛊母的命和鬼神头这个得天独厚的镇子。她成功地驱逐大蛇吞吃了拜蛊母的人们，把蛇赶进了蛊母的竹楼。她想蛊母已经失败了，这些大蛇会要了蛊母的命，蛊母还是会死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大蛇的肚子里。”蛊母轻笑，“可是蛇母没有料到这间屋子里的蛊，这里是蛊母的别院，每一寸都有鬼神之力。她的蛇在这里被抠心蛊杀死了，每一条蛇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心被抠出来那样的剧痛，所以它们疯狂地挣扎，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掀翻了几遍。我们不想移走骨头，我们用它来教训不谨慎的贼。”

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各自哆嗦了一下。原本那面大旗所在的地方，赫然有一束极长的黑发垂下，发梢晃晃悠悠。一个人影，静静地端坐在空中！

“我不想和这些愚蠢的蛇一样。”彭黎说，“蛊母的意思，我们都明白。”

“屋顶上！”苏青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