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 / 12页）

“蛇？”蛇母瞪大眼睛，一脸惊诧的样子，“谁说那是蛇的？商公子，你太不懂这片林子里的事了，我要喂饱的，是一条龙啊！”

此刻他的一双眼睛就想蛇眼一样透着冷冰冰的凶毒，直视着女人，却是跟老磨说话：“你自己说出来了，那就很好。你以为这两天我看不出你们两个的眼神暧昧么？太傻了。”

“那是……龙么？”彭黎也茫然。

“我要活，我要活啊！”老行商鼻涕眼泪一齐流了下来，抓着蛇母的手仿佛救命的稻草，不住的磕头。

龙可能是千百种样子，但绝不是眼前刚才那条带着腥气的凶兽。

“你最老，却最聪明，比他们都可爱。”蛇母轻笑着摸摸他纠结的头发。

史书中总是一再的说，龙的降临，不是末日，便是新的辉煌时代即将到来。

蛇尾渐渐变细末端自坐床前插入地下的石洞，蛇身则钻入石壁上巨大的洞口。即使这截蛇尾，径围也有一丈。一根巨钉把蛇尾死死的钉进岩石里，似乎已经被钉在那里许多年了，钉子上无处不是锈斑，蛇尾上没有血迹，尾巴还是轻轻的摇摆着。

“我的姐姐临死的时候下了一个诅咒给你们，给了你们一枚解石头蛊的解药，说只能让一个人活下去。我是她的妹妹，我要让她最后的心愿实现。那么现在你们三个会死两个，有谁不愿意死的，只要上来拉拉我的手，我便给他活路。”蛇母伸出了手来。她的手软软的，白白的，仿佛半透明的软玉，伸在每个人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她跳下来，带着狡黠可爱的笑容，缓缓的拉开了那幅白色的纱幕。纱幕后，是一张极大极高的黑木坐床，仿佛一座小小高台般，坐床上遍洒芬芳的花瓣，而坐床却是敷设在一截粗大之极的蛇身上。

女人的手，和活路。

蛇母咯咯的笑，抚摸着他衣襟里露出的胸膛：“你真好。”

老磨的手在背后摸索着，忽的拔出了匕首。他把匕首高举起来，双手托着给彭黎。

世上是不是有龙谁也拿不准，总有些玄怪志异的书里言之凿凿，说何时何地何人遇龙。没有人能说准自己看见龙的时候龙是个什么样子。有时候龙被说成遨游山间驭气饮风的美少年，有时候则是荒原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巨兽，更多的则是航海的水手就着船头的火光，看着远方庞然大物从海中巍然浮起，黑暗中一双巨大的眼睛仿佛看穿世间一切似的遥望他们。人们说龙是有智慧的神兽，他们记录了天地初开千万年以来的历史，掌握星辰之神以下最伟大的力量，他们有如年迈的智者，对于其他种族，只是遥望，永不接近。

“彭大人，给我一条活路，”他回身，绷直了胳膊，直指着商博良身边的女人，“这女人，她想我帮她抢药，她想杀了大人，她还说搞到了药就跟我远走高飞。是她上来时候把匕首给我的，我不敢的，我不敢的啊！”

“龙？”商博良瞳孔收缩。

他捧上去的匕首是彭黎在下水的时候交给女人的，彭黎接了过来，在手里慢慢的玩弄着。

可是没人敢动，谁也不知道这额外的仁慈是什么意思。没人敢相信只要拉拉这只柔软的手儿便能活下去。彭黎站在蛇母的身边，冷冷的看着众人，手按钩刀的刀柄。

彭黎猛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舒舒服服的像个孩子似的躺在臂弯里，走上最后一段台阶。

商博良身边的女人颤抖着，偷眼去看老磨。老磨也在颤抖，眼角不住的痉挛。商博良看着剩下的两人，看见老磨的手在衣服背后摸索着。老磨衣服下贴着皮肉，该是那柄带着锯齿的刀。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焦心的等你么？”蛇母勾着他的脖子，半依在他身上，“来，抱我上去，我好想你抱我。你抱了我，我便给你还有这些人看这片林子里最大的秘密。”

老磨猛地上前一步，死死的抓着蛇母的手，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