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堡垒 第1章 楔子（第1 / 2页）

“大猪你发什么神经？你是故意想让宪兵抓到我们么？”我大吼。

可我说不下去了，漫天紫光中二猪的侧脸那么庄严肃穆，简直圣洁，就像是修女见了她的真神。

我们默默地站了起来，整个陆家嘴的人都扭头看去。

我有点被感染了，觉得自己也该许个愿，没准就成了呢？人还是要有点愿望的，即使不切实际。

江面忽然亮了起来，那是江对面中国银行大厦上的巨型倒计时牌亮了起来，倒映在水里。

我学二猪的样子抱拳当胸，低头闭眼，默念说：“这辈子老子要是能……”

我真想此刻再有一口酒可喝，可惜酒瓶已经空了。

爱斯基摩人说极光是诸神的裙摆，那么此刻全世界的神都在天空中矗立，俯瞰这座化为孤岛的城市。

二猪忽然抱拳当胸，低头闭眼。

光柱在天空里化作明亮的薄膜，弯曲和融合。相当于数百颗氢弹爆炸的能量奔流，本该是何等震撼的一幕，却偏偏寂静无声。大猪说得对，这一幕就像是极光，世间最绚烂的极光。

“干吗呢骚货？”我问。

“美女再多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家的。”我把瓶底喝干。

话没说完呢，清脆的响声在陆家嘴广场中间爆开，那是大猪抢过我手里的空酒瓶丢了出去。

“谁说没意思？”大猪说，“上海美女多。没听说过么？全中国的美女都跑来上海了。”

几十万人转头仰望我们，还有人群里那些荷枪实弹的宪兵兄弟，我和二猪都懵了。

“我想回老家去，上海没什么意思。”二猪说。

顷刻之间，黑色的城市里立起了数十座光芒之塔，它们通天彻地，向上击穿了翻卷的云层。

“我在许愿，书上说看到极光许愿特别灵。”二猪没有睁眼，嘴唇翕动。

短暂的寂静之后，仿佛沉雷贴着地面滚动，几十道白紫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极光和那东西一样，都只是大气的电离现象……”我说。

10、9、8、7、6、5……全上海的心脏都跟着那个倒计时跳动……4、3、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