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屠龙者圣乔治（1）（第2 / 4页）

当年在中央实验场里，多少男孩强忍着痛苦穿上炽天使甲胄，以血肉和机械融合，成百上千次地训练、战斗，支撑起了那个炽天使主宰战场的时代。如今这个国家的炽天使骑士只剩区区几人了，那个轰轰烈烈的时代，好像忽然就过去了。

他是甲胄骑士，面对外形如此强大的甲胄，冷静如他也还是会着迷，就像优秀的骑士看见纯血骏马会着迷那样。

他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中，电流涌入脊椎，各种抽象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灭……以十倍速度旋转的钟表、十字架上钉满流血的玫瑰花、被缚的女孩……这是神经接驳带来的副作用，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撑过去就好。

西泽尔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甲胄的面部，声音微微颤抖：“真像黑龙啊。”

噩梦中断，神智骤然被拉回现实世界，西泽尔觉得自己的意志进入了钢铁内部。佛朗哥则清楚地看见漆黑的眼孔中，一双寒冷的眼睛缓缓睁开。

“新的红龙！”佛朗哥大声说，“威猛吧？是要灭掉那帮小贱人的态势吧？”

“好极了！好极了！我就知道它必定会接受你！因为它是红龙，你也是！”佛朗哥兴奋地狂吼，谁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儿，说的好像都是胡话，“走吧！红龙！让我们去……战场！”

他听见金属扣合的声音、螺栓旋紧的声音，骑士之骨像条坚硬的蛇那样贴在他的脊柱上，数以百计的硬金电极贯入他的身体。

“其实设计早就做完了，只是需要搭配新的神经接驳系统，”佛朗哥说，“看了普罗米修斯之后我心里就更有数了，趁着你休息的这几天完成了最后的调试。”

他当然会痛，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所以既不挣扎也无表情，就像一位君王等候着奴仆为自己披挂。

“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完工了。”西泽尔说。

“完美！完美！”佛朗哥鼓掌。

它的左肩上用东方文字写着“红龙”二字，也不知道佛朗哥从哪里找来那么懂东方书法的人，字迹苍劲有力，像是鬼神之符。

他踩踏电闸，头顶的圆形通道骤然打开，光明泻下，钢铁底座带着端坐其上的红龙，缓缓上升。

西泽尔围着那具全新的甲胄行走，目光扫过它的每个细节，坚厚的盾形肩铠、双层设计的臂铠、鱼鳞式的腹铠和带十字形透视孔的头盔，看起来不亚于李锡尼那件威震诸国的猩红死神。

底座载着红龙抵达中央实验场，这个实验场位于中央圣所的正上方，当年西泽尔第一次穿上炽天使甲胄就是在中央实验场。一切依稀是当年的模样，只是看起来很久不曾使用了。

“你的甲胄！”佛朗哥灌了一口威士忌，“老子为这玩意儿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佛朗哥显得有点丧气：“废话！设计全新甲胄哪有那么容易！时间不够用了，就只好黑龙的基础上做改进咯，不过设计了全新的神经接驳系统，反噬肯定是降下来了，威力嘛也还不错，外形更是威猛！展出的时候那帮不懂行的家伙一定会尖叫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部件被锁定在西泽尔的身体上，佛朗哥构想中的新型红龙逐步成形，那是高度接近三米的庞然大物，直立的时候和马熊的高度相当。而在人类面前，它简直就是恶魔，挣脱封印的恶魔。

这具甲胄虽然格外魁伟，但西泽尔仍能看出是龙德施泰特那具甲胄的翻版，虽然此刻它呈现出更加绚丽的乌金和藏红色，而黑龙是黯黑如夜的。

西泽尔仰望上方，机械臂带着面甲从天而降，仿佛加冕。

黑龙，那既是龙德施泰特的代号，也是龙德施泰特所用甲胄的代号，正如西泽尔是红龙，他曾经用过的甲胄也叫红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