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夏龙雀（2）（第3 / 3页）

时至今日都没有人能对楚舜华下结论，他到底是狡黠还是凶猛，到底是忠臣孝子还是逆臣贼子，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他高悬在天，仿佛天意，而天意不可测。

“不光如此，他还染指国库！这些年他穷兵黩武，军费已经让国库不堪重负，可他又花费重金招募西方工匠，昼夜研究西人的机械技术。臣看他是有不臣之心！”

太监们在哆嗦，夏皇想怒斥这帮无胆之人，就得先止住自己的哆嗦，可他止不住。

“他的威望都是陛下赐给的，本该随时都能收回来。可恨他掌握军队太久，手下名将太多，竟成尾大不掉之局！”一名太监做捶胸痛恨状。

第二名报信太监冲进了明堂，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公爵已过天华门……陛下！陛下快去迎接！”

太监整个身体趴伏在地，抖得像是筛糠：“公爵……公爵还朝！”

太监首领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陛下不必烦恼，大臣们都怕楚舜华，可陛下还有我们呢！臣等愿意为陛下分忧！”

皇帝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满耳都是那轰雷般的四个字：“公爵还朝！公爵还朝！公爵还朝……”

皇帝长叹一声：“世上又有谁比朕忍他忍得苦？他是朕的哥哥，统领着朕的军队，是西方人眼里的‘大夏龙雀’。西方人不怕朕，只怕大夏龙雀！你们可知道什么是龙雀？龙雀，乃是凤凰中最凶恶的一种，孤飞唳天，翼载长云！又有人说他是帝国长子，说他本该是帝国皇帝！还有人说，星见在他身上注入了幽暗之力，谁与他为敌，谁就要死……荒谬！荒谬！！荒谬！！！”说到这里他再难遏制怒火，猛地起身，死死地攥着腰间的剑柄。

夏国的公爵远不止一位，但若是只说公爵而不言其名，那就只有那个人。

“威望？威望？他是臣子，朕是皇帝！他凭什么在朕面前摆威望？”夏皇咬牙切齿。

一名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太监大步上前，狠狠一掌打在报信太监的脸上：“说什么混账的话？楚舜华再怎么说也是臣子，臣子面君，反倒要陛下出迎？今天陛下就坐在明堂里，等他叩见！”

“令陛下忧心的事，就是臣等没办好的事！令陛下忧心的人，就是臣等的敌人！”最后还是太监首领大着胆子说，“只是以那个人的威望，臣等虽有忠心，却仿佛蚍蜉撼树，无能为力啊！”

“看他在陛下面前飞扬跋扈，臣等恨啊！臣等忍得很苦啊！”太监首领在皇帝面前连连叩首。

那个人这就回来了？怎么可能呢？分明下过命令，要求沿途的国家和行省随时通报他的行踪，最后一次接到情报是三天前，他还在六百公里之外！难道他在三天里急行军了六百公里？

太监们纷纷进言，都表现得义愤填膺，却始终没有一人敢提及“那人”的名字。而夏皇的眼神渐渐阴狠，右手原本还慢悠悠地抚摸着女孩的细腰，到最后竟然掐出一大片青紫来。

夏皇忽然明白了，他犯了错误，他以为自己能预判哥哥的做法，可哥哥从来就是个无法预判的人。

“最可恨的是有些无知之徒还猛拍那人的马屁，说若不是那人在，我夏国的国门早已被攻破不说，陛下当年根本就坐不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