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圣家族（10）（第1 / 3页）

“听话是对小孩子的要求，隐忍才是大人应该懂的事。随着你越长越大，这个世界上比你聪明比你有经验的人就会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你谁的话都不用听，所有的事情都要由你来做判断。”托雷斯轻声说，“有些时候愤怒可以帮你解决眼下的敌人，但更多的敌人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知道因为你妈妈的事你无法原谅博尔吉亚家族，可你并不知道当年是谁下达的命令对么？甚至那个下达命令的人是不是博尔吉亚家的家长你都不确定，对么？”

托雷斯把一个深蓝色的描金信封递了过来，西泽尔默默地接过。

西泽尔怔了好几秒钟，才点了点头。确实，他不能肯定切除母亲脑白质的命令来自博尔吉亚家族内部，他只是凭直觉，觉得家族不喜欢父亲跟东方女人有关系，所以干脆把她变成了个傻子。

另一个人也在栏杆上坐下，和西泽尔肩并肩，治疗的几个星期里西泽尔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和那个人坐在一起确实有点像兄弟了……

“那件事我想了很久，委实说我觉得不可理解。在翡冷翠，大人物有情人，这很正常，高级官员们有，红衣主教们也有，只要别让你的政敌抓到把柄就行。博尔吉亚家族想推你的父亲上位，不希望他的私生活有污点，这也可以理解，把你们送出翡冷翠，切断你们和圣座之间的联系，这也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切除你母亲的脑白质，这无法理解，根本犯不着，家长们从来不会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动用暴力。”托雷斯说，“所以应该有些内情，你还不知道。”

“果然听话的孩子就会有糖吃……”西泽尔把玩着那对领章。

是那对中校领章，冈扎罗梦寐以求的东西，纯银打造，但远处的火光给它镀上了一层红色。

“你可一点都不听话，家族给你糖吃，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托雷斯耸耸肩，“将来你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真心容忍你缺点的人，就只有那么区区几个，其他人容忍你，都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跟赌局没关系，这是家族给你的礼物。”托雷斯又递来一件东西，“这才是你赢的。”

“我以后会听话啦……”西泽尔撇撇嘴。

这件事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继续着，再有几星期枢机会又要密集地开会了，教皇厅的史宾赛厅长已经派人把各种资料送了过来，叮嘱西泽尔仔细研读。

“那谁能知道？”西泽尔下意识地问。

这无疑要耗费巨额的资金，不过博尔吉亚家慷慨地支付了一大笔资金给密涅瓦机关，作为两具甲胄的赔偿金，佛朗哥非常高兴地把这笔钱全砸在西泽尔的新甲胄上了。

“你妈妈知道，但她已经不可能告诉我们了。”托雷斯说，“还有人知道，但他藏在这座城市里的某处，我们得找到他才能知道。这座城市里满是秘密，有些秘密永远都查不出来，比如教皇厅到现在也查不出到底是谁想让黑龙在一开始就干掉你。”

“我们不是赌输了么？”

托雷斯伸过手，抓抓他的头发：“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听话，而是让你隐忍。隐忍懂么？”

“永久有效的家族晚宴请柬。这是家族给孩子的最贵重的礼物，持有这张黄金请柬，你随时都可以出席家族晚宴，夏宫里永远保存着你的餐具。”托雷斯说，“这也意味着家族会给你全力的支持，家族相信你会成为博尔吉亚家族的栋梁。”

“懂。”西泽尔点点头。

信封入手颇为沉重，打开来竟然是一张薄薄的金板，上面以精细的雕工刻出了一份请柬，样式跟那位家族邮差送来的请柬完全一样，除了它是黄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