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五岁少年的葬礼（2）（第2 / 3页）

他站起身来：“我下去见他。”

葬礼？路明非一时间有点迷惑，什么葬礼？谁的葬礼？可他好像确实记得有那么一场葬礼，他从里约热内卢赶回来，就是要参加这场葬礼的。

伊莎贝尔显得有些惊讶：“主席，以学生会和您的地位，请狮心会会长自己上来就好了，犯不着您亲自下去见他。”

“哥哥，时间到啦，我们不是要去参加葬礼么？”路鸣泽微笑着说。

“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当然是我去见师兄，还能我坐在这里让师兄来见我？”路明非说，接着他无视伊莎贝尔脸上奇怪的表情，脚步轻快地下楼去了。

“主席？主席？”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拍打着他的肩膀。鼻端有淡淡的柏木香，那是伊莎贝尔常用的香水味。

牧师用低沉的声音念诵着悼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要悼念这位15岁的少年。他离开我们了，如那静静流逝的万物。安息吧，我的朋友，你的灵魂，将会延续。我们在此将泪水献给你，那是别时的爱语，我们感谢你给予我们的梦想与幸福的日子，直至永远。我们也将走过那片阴暗的草坪，但不会感到恐惧，因为你的灵魂与我同在……”

路明非骤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趴在会议桌上做了个梦。部长们的争执声隔墙传来，想来是主席开着开着会一头睡死了，他们转移到旁边的小会议室里去了，只留下伊莎贝尔守着路明非。

他们根本挤不进人堆里，只能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对不起对不起！”路明非窘得挠头。

“别烦！没召唤你你又瞎蹦出来做甚？我没生意跟你做。”路明非说。

诺顿馆的一层是一间巨大的厅，从学院餐厅临时雇来的侍者们正在准备餐桌，按照学生会的惯例，会议结束后是晚宴。楚子航却不在厅里，路明非问起的时候侍者说狮心会会长在门外等候，路明非不由得埋怨他们说：“怎么这么对待客人呢？”

男孩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素白色的领带，端庄矜持得像个大人。那是出席葬礼的服色。

他推开门快步而出，外面已经彻底黑了，小路两侧的地灯已经亮了起来，门前空无一人。

教堂里也满是蜡烛，烛光如山如海，管风琴演奏着低沉的弥撒音乐，白色的六角形棺材摆放在祭坛上，身穿黑衣的男孩女孩们围绕着它。路明非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能感觉到他们的神色哀伤。

“最近事情太多太疲惫了吧？”伊莎贝尔永远温柔，善解人意，“主席，狮心会会长来了，想跟您见个面，正在楼下等。您看？”

他们沿着烛光小道前往教堂，一路上路鸣泽都拉着他的手。

路明非刚从那个奇怪的梦里醒来，心情还有点复杂，听说楚子航来了，立马恢复了大半截精神头。楚子航还差半年毕业，也已经挂名在执行部，最近一直外派执行任务，两人很难得碰面，想不到他刚刚回来，楚子航也回来了。

路鸣泽来到他身后，给他穿上同样的黑色西装，系上素白色的领带，两个人并肩走出诺顿馆，夜幕下的校园里点满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