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龙墓（3）（第3 / 5页）

“有人侵入过寝宫么？”路明非问。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确实是天台，面试的前一晚他在天台上坐了好几个小时。

“抱住我！”诺诺拽住路明非的手腕。

“不，是侧写。一种犯罪心理学上常用的方法，通过收集证据，思考罪犯的心理，复制出罪犯的信息。这屋子里残留了很多信息，两件挂在墙上一样质地一样剪裁的袍子、可操纵的机括、大叠的纸、矮桌……把自己代入这里的主人去思考，慢慢地你就会觉得自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这就是‘侧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擅长侧写，没有人教过我，但我很小的时候走进一间屋子，在屋子里坐几个小时，就能猜出这里住着什么样的人。”诺诺说，“你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么？”

“干什么？”路明非急了。

路明非一愣，点点头。

他的手套上有被“活灵”咬过的裂口，仓促中没办法修补，只能攥着拳，以免潜水服里的高压气体泄漏。诺诺抓住他的手，一用力，逼得他把拳头松开。大量气泡溢出的同时，诺诺把路明非的手按在水底。伤口直接触地，一股彻寒的触感，痛得路明非打了个哆嗦。

他明白诺诺为什么抱住他了，清理完白骨之后，下方是又一个“活灵”扼守的入口。水底是一个整体的金属结构，活灵吸血之后，涡扇形状的金属板产生了位移，入口短暂地出现，引发了水龙卷，把他们一起吸了进去，如果他们不抱着，没准后脑勺就会撞在入口边缘上。

“哥哥。”似乎有声音在背后响起。

他眼前漆黑，急速地下降、旋转、翻滚。

路明非全身一凛，猛地扭头。什么也没有，只是灯火微微颤抖了一下。

震动从脚下传来，仿佛地震前兆，整个水底缓慢位移。一根细而长的水龙卷出现在路明非的头顶，尖锐的尾部锥子一样直刺下来，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脚下忽然失去了支撑。

“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帮你？我其实很少管闲事的，恺撒都说我是个很冷的人。”

“干什么？”路明非嘴里问，还是听话地把手伸了出去。

“嗯，好奇啊。”路明非承认。

“好问题，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诺诺说，“伸出手来！”

“因为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觉得你很熟悉。在我走出去前，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你哭鼻子，看了很久。我能想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天你面试，但是你没有好好穿衣服，头也没怎么梳，说明你不特别在意那场面试；你屁股上有灰尘，说明你有坐在地下的习惯，要么是街边……要么是……天台？”

“两个人，都是男孩……住在这里，”诺诺轻声说，“一个比另一个高……所以他穿的袍子更长。可能是兄弟，弟弟很安静，行动不方便……哥哥就制作了东西来方便他，”诺诺闭上眼睛，想了很久，“他们每天有很多时间都在这间屋里，弟弟写字，哥哥坐在桌对面看着他……春天阳光会很好，因为窗户向阳……冬天他们会点燃火盆，围坐着取暖……哥哥很喜欢弟弟，但是也很严厉……很孤独……日落的时候，很久不说话。”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诺诺已经一把抱住了他，“别乱动！”

诺诺慢慢地睁开眼睛，“这里就是龙王诺顿的寝宫，我觉得是了。”

“诶？怎么忽然有如此劲爆的台词？”路明非眼睛闪亮。

“你瞎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