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 / 4页)
亚凤痛是痛,但不作声,脸上一股子乖戾的神气。罗韧看着心烦,扯下枕套,毫不客气地套到她头上遮住脸,然后打电话给前台,吩咐炒几个家常菜上来。
前台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回答:“不好意思,我们是旅馆,不负责客人的吃饭。”
“三百块,炒几个家常菜,带米饭,足够了吧?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能不能做?”
他喊了声“小师父”,调子都带哭腔了,同进同出的,小罗哥怎么能怀疑他呢?不怀疑别人,就怀疑他,丢不丢人啊!
木代安慰他:“他乱猜呢,你别往心里去。你要是气不顺,就去打他两下,出出气。”
曹严华哭丧着脸:“我打不过他。”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打。”
罗韧在边上听得哭笑不得,无奈地伸手抚额:没想到曹严华的心堪比水晶玻璃,看来自己确实要注意一下措辞。
这是什么意思?
曹严华张了张嘴巴,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急了:“我,我不是……”
曹严华手足无措,以为罗韧在怀疑他,求助似的看木代:“小师父,我真不是坏人,我这个人表里如一的。”
罗韧说:“我不是在怀疑你,只是有些东西,可能是先天带下来的,你也不一定能控制。”
罗韧只是觉得,如果事情跟所谓的血脉传承有关,那么同样出自曹家村的曹严华,身上也许同样存在着未揭开的秘密——这也是亚凤唯独对他手软的原因。
当务之急是找一万三,但每个人都狼狈,尤其是木代,在洞底下待了那么多天,衣服磨得条条缕缕的,泥里滚过,水里浸过,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罗韧决定先开车出去,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上车的时候,木代照例坐了副驾驶的位子,炎红砂开后车门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罗韧:“她……怎么办啊?”
是啊,亚凤怎么办呢?婚礼的新娘子,带走以后呢?放了吗?那是放虎归山。但一直羁押?那是非法拘禁吧?而且,曹家村婚礼的头天,新郎、新娘就都不见了,村里该炸开锅了吧?
罗韧头疼,想了想说:“先带着吧。”
找到县乡结合部的小旅馆,开了两间房,男女分开各自洗漱。罗韧洗得快,三两下出来,换了曹严华去洗,又把亚凤的胳膊恢复原位,换了塑料绳捆住手脚。
这样的安慰,对曹严华来说,还不如不安慰,心都碎成八瓣了。
他只能去找炎红砂和木代求安慰。
他对炎红砂说:“红砂妹妹,我真不是坏人。我怎么可能跟青山一样呢?”
炎红砂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曹胖胖,罗韧疑神疑鬼的,别理他!”
他又去找木代,看到木代,真像看到亲人一样,“师父”这两个字,现在才体会到其中的意义——那真是亲人、港湾、哭诉的对象、心灵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