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 / 3页）

“别出声。她既然不在乎我们偷听，那就放心去听。但不能进去。暗星如果发怒，谁也对付不了。”玄武低声说着，两个人趴去窗户旁，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说是给她们安排去处，但我们现在也没有落脚的固定地方。如何是好？”玄武抚着腰上的玄武剑，转头看向一旁犹自哭得肝肠寸断的婆媳俩，有些无措。宝钦城东基本已经成废墟，他们趁天黑前赶去了城西，找了一家小客栈。清瓷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就听澄砂的声音轻道：“好久不见了，松林！”

玄武叹了一声：“等下再说，先去书房那里。”

玄武摇了摇手，“不，我们四处流浪，不方便带着你们凡人。何况我们也没有什么救命之德……”他想起她惨死的相公，心里忍不住一酸，再也说不下去。

书房前面果然有四五个守卫，里面还亮着灯光。非嫣缩在柱子后面唧唧笑，“他倒很勤劳嘛！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又在商量什么秘密大事？”她努力探出脑袋，正打算用迷香把前面的侍卫撂倒，忽见眼前黑影一闪，竟好似是有一个庞然大物拔地而起，带起一阵旋风。

红衣女子走过来跪在她面前，叩首至地，“奴家只求能够服侍两位神仙大人，肝脑涂地方能抱救命之德！”

门口的侍卫哼都没哼一声，全部倒在地上晕了过去。非嫣骇然地瞪大眼，她面前不到四尺的地方站着一只巨大的黑兽，暗金色的眼睛正灼灼地看着自己。它的喉咙里发出一种轻微的呢喃声，好像在耳语，又好像在呻吟，令她毛骨悚然，背后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镇明有些疑惑，却没说话，只跟着清瓷往另一面走去。

澄砂顿了一会，笑了起来，“好。”她答应得出奇爽快，“送两个人过去当差也没什么困难的。这个人情我还给你。”接着她又说道：“子时之前都请不要打扰我，我需要休息一下维持黑兽的形态。”

非嫣呆了一会，忽然抓住玄武的胳膊，奇道：“你们打了什么商量？是不是有事情要说？快告诉我！”

“恐怕白虎还没来得及将他的脑袋割了，自己的脑袋就有点危险。你打着什么算盘我虽然不清楚，但也差不多是那些。不是有话说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暗星大人肯不肯帮忙？”

玄武回头看了一眼清瓷，她已经和镇明两个人翻过了城墙，于是说道：“进去再说，要快。不然恐怕会错过好玩的。”

清瓷吸了一口气，淡然道：“去安定的城镇为她们购置一处房屋，让她们安生过完以后的日子吧。”

“扑通”一声，她不自觉地坐在地上，瞪着那只兽，喃喃道：“暗……暗星？难道……你们的秘密就是……”

“这是第四杯了，清瓷。借酒消愁应该不是你的作风。”他把壶抽走，叹了一口气，“说点实在的，这对婆媳该怎么安排？”

话音刚落，暗星就蹿去了屋子里，仿佛一个诡异的影子，直接从门缝就可以钻进去。非嫣“啊”了一声，嘴巴立即被玄武捂住了。

玄武看着她，她端着酒杯，里面已经空了，她显然没有注意这些，靠在墙上怔怔地看着窗外将落的夕阳。这种沉默令人心酸。于是在她伸手再要添酒的时候，玄武握住了已经半空的酒壶。

影子里有一点小小的波动，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澄砂的声音从里面细细传了出来：“你永远不肯吃亏。将人送过去，难道不怕白虎斩了松林的脑袋她们跟着遭殃？”

他知道非嫣好奇心最重，干脆吊着她的胃口，两个人翻过墙，无声无息地往卧厅那里摸去。行宫里没有灯火，甚至守卫也没几个。两个人绕过一排樱草，缩在篱笆后面注视着卧厅。

“送去宝钦新城主的行宫里。正好我们也找他有事，对不对？”清瓷淡淡地说着，一面低头看自己的影子，“暗星大人，你说呢？”

“里面好像没人啊……”非嫣用力闻了几下，“我没闻到人的味道。要不书房那里看看？”她忽然又坏坏地笑了起来，“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什么？不然我可不把我们掌握的秘密告诉你哦！”

清瓷忽然说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不但不用再担心别人的欺凌，恐怕别人还要来恐惧你们。”众人听她如此说，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