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 / 4页）

辰星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地瞪着镇明。镇明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曾经璀璨不可逼视的雪白长发，如今长不过及肩下，短只盖耳，参差不齐地散在脑后，额上的殷红朱砂痣也成了淡淡的紫色，看起来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白虎见她肩膀细腻柔软，忍不住用手摩挲上去，渐渐便狂放起来。澄砂木然地看着他，动也不动。白虎吻上她的脸，轻声道：“再有十天，新神界就要正式称号封王了。”

“用千年的神力替她续命？”

辰星急道：“你什么意思？不想活了？做了那么久的神，你难道想打回凡人，生老病死？”

“哦？”白虎笑了起来，他的心情似乎非常好，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屋子，室宿急忙退了开去，心还在一个劲地跳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镇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我的神力全部给她，我心甘情愿。”

“刚才吵到你了吧？”

“你有几千年的功力可以给她？今天一度，不过让她多活一百年而已，百年对我们来说如同弹指瞬间……镇明，她如今也失去了所有妖力，就是从头修炼她的身体也不允许了，你难道打算百年之后再续命吗？”

刚走到门口，荧惑迎面而来，一见镇明，立即说道：“你等一下，我有话说。”

澄砂冷冷地看着她失态的哭叫，一个字也没说。室宿哭了半天，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更是惶恐，只敢偷偷用眼角瞥她，观察她的神色。

镇明起身，一面又道：“我去看非嫣，只怕她还有什么不适，须得小心看护。”

“出去。”

“对我来说，麝香山已成旧梦，纵然夺了回来亦无心发扬光大，那只是不甘而已，无关野心。江山秀丽磅礴，只要三界平安，众生和乐，谁做神还不是一样吗？白虎既有心去做，让他放手一搏就是，天下之心皆不向五曜，那也是无可奈何。”

白虎走去床边，没有点灯，低声说着，见她用被子裹住头，不由失笑。

想到方才非嫣似梦非梦的迷茫模样，他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样就够了，真的……只要她能活着，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澄砂？装睡吗？”

“她九千年的妖力被暗星破坏殆尽，肉体又受了严重的伤，除了这个方法，我想不出别的法子能让她继续活着。”

他去扯被子，很轻松就扯了开来，澄砂躺在床上冷冷地看他。她身上的白色袍子有些松垮了，耷拉在肩膀下面，她也不拉一下。

澄砂淡淡说着，合上了眼睛，再不看她。室宿连滚带爬地奔出门，急忙把门关上。刚松一口气，却见前面行来两盏琉璃灯，白虎正含笑看着自己。她的腿又是一软，跪在地上行礼，“室宿见过白虎大人。”

辰星顿时哽住，再说不出话来。良久，他长叹一声：“只是，就这样散了，我好生不甘……”

白虎摆了摆手，“起来，今天不用守在这里了。暗星大人睡了吗？”

镇明沉声道：“与她一起做凡人，有何不可？麝香山如今已失，此事令我无心再战，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该来的时刻总要来，麝香山的崩溃不过迟早而已。辰星，倘若曼陀罗为你几乎丧命，你还有心再管其他的事情吗？”

“是！暗星大人她……方才好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