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 / 4页）

白虎吸了一口气，定定神，这才凝神望向那人，却见他身材矮小，面目古怪，一双眼倒是又圆又大，此刻目光中满是恐惧，泪水涟涟地看着自己。他心里一阵厌恶，语气却甚轻柔：“听说你擅长用毒？告诉我毒雾是怎么来的。”

奎宿狠狠抽着马，小小的马车顿时在冰上飞驰，几乎是滑行着前进。白虎在车内低头看地图，一个字也没说。澄砂只觉身上乏乏的，没什么精神，马车摇摇晃晃，她躺下去继续睡觉。

胃宿冷道：“白虎大人，危宿带到！他方才企图趁乱逃跑，被属下抓了回来。请大人处治。”

不知过了多久，白虎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丢下地图，坐过去摇了摇澄砂，唤道：“澄砂，你醒醒。”他一连叫了十几声，澄砂才幽幽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

话音一落，就听奎宿勒马急停，眼前忽地落下两个影子，却是胃宿与一个瘦小的男子。她俏脸生冰，一只手抓着前面那人的胳膊，另一手抵在他脖子上。那瘦小的男子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危宿摇头，“属下不敢欺瞒，这毒非人力所造，绝无解药。只是……如果意志超乎寻常的坚强，或许可以抵挡住。属下看这雾气大约有一里不到的样子，倘若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冲过去，也未尝不是解决的办法……”

白虎紧紧皱着眉，不用多想，这种残酷的杀人手法必然是司火的荧惑才能做得出来。看样子，五曜已经不打算坐等在曼陀罗城内，直接等在官道上了。

白虎一皱眉，“好厉害的毒！岁星不是早死了吗？我问你，这毒有解药或者对付的方法吗？”

“大人……怎么办？”女宿有些不忍看，转头问他。

危宿一抖，急道：“是……是！那毒是麝香山五曜之岁星的杀手锏，名唤万木荣枯。只要心中有一点破绽苦楚，便会被钻了空子，将痛苦放大数百倍，让人癫狂若痴，受尽折磨而死！”

他怔怔地望着她右边的眼睛，有些惊骇，忍不住轻道：“你的眼睛……”

奎宿顾不得什么，将他从车子里拽了出来，拍马就往后跑，生怕被那团杀人不见血的毒雾沾上。白虎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恨道：“北方七星的危宿在什么地方？让他过来！”

澄砂似乎极累的模样，翻个身喃喃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白虎深吸一口气，只觉冰冷里带着丝丝的腥气，中人欲呕。他摔下帘子，冷道：“别管，继续往前走！”

他语无伦次，根本说不下去。白虎大怒，厉声道：“废话！我问你什么了？为什么不回答？”

再行得一个多时辰，道旁的尸体越来越多，死状也越来越惨。白虎在车内脸色苍白，捏着拳头，只觉里面全是冷汗。他失算了吗？这一次带出了大半的兵力，万一全部歼灭，于印星城实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能不能攻下曼陀罗都成了问题。

危宿颤声道：“白虎大人饶命！属下绝非只顾着自己逃命，而是那毒实在无药可解，沾上了必然浑身无力由人宰割……属下……属下……”

“这帮五曜……”他阴阴地念着，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令他如坐针毡，但心里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他揭开帘子冷道：“奎宿，加快速度，我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去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