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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大传(全14册) 09(第2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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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四年一千四百多天,一天八万,一千四百多天,一万万两银子出头了。

宾主二人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相顾惊愕,目瞪口呆。

帐中还在争执,都以为未可轻进。傅尔丹理上辩不过,只好拿武臣不怕死的话来激将。看看无可挽回,好些武官都交代了后事。

结果六月初八出兵,十七在博克托岭中伏,七月初一回科布多,去了一万人,回来两千。副将军巴赛、查弼纳,前锋定寿,参赞达福,另外还有七八员大将,阵亡的阵亡,自杀的自杀,不过傅尔丹还是安然回到了科布多。

败报到京,皇帝掉了眼泪,自悔不听达福的话,所以抚恤特厚。傅尔丹由于张廷玉极力为他辩解,处分不大,只是跟着顺承郡王锡保互换职司,锡保接了靖边大将军的印信,傅尔丹以振武将军襄办事务。

“王爷倒想,”方观承把话又拉回到张廷玉身上,“张中堂当时是主战的,如今何能言和?说一句‘小人之心’的话,张中堂最希望的是,鄂中堂这趟回来,能说一句:战局有希望,应该打下去。将来打胜了,他是首赞圣武之人,功赏必先;打败了,也有鄂中堂替他分担罪过。”

“对极了,对极了!”平郡王恍然大悟,但也不由得感慨,“张衡臣的用心,深刻如此,以后倒要好好儿防着他。”

一方面是感恩图报,一方面是想雪祖父之耻,所以达福明知忠言逆耳,却仍旧要说,他说:准噶尔酋长葛尔丹策零,虽然新立,但他的父亲策妄阿喇布坦的一班“老臣”还在,而且策零颇为狡黠,不是好相与的人。朝廷劳师远征,几千里外运粮草到大漠以北、阿尔泰山下的准噶尔盆地,去攻强敌,不知胜算何在?而且,“人马未动,粮草先行”,就算立刻开始准备,至快也要到夏天才能出兵,暑天行军,用兵大忌,更未见其可。

其时张廷玉亦在御前,这时插了句嘴:“六月兴师,载诸《小雅》,达公大概不知道吧?”这是藐视达福,说他没有读过《诗经》。达福更加不服,反唇相讥,说张廷玉是书生在纸上谈兵。由此发生激辩,达福声色俱厉,皇帝大为反感,说了一句话,竟使得达福无法再说下去了。

“我派你当傅尔丹的副手,你去不去呢?”

达福能说不去吗?任何差使皆可辞谢,谁独此差不能辞。一辞便是贪生怕死,不但立罹重典,而且一生的名誉都毁掉了。

于是傅尔丹被派为靖边大将军,由北路出师;川陕总督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由西路出师。傅尔丹的副手是辅国公巴赛;另派顺承郡王锡保掌握武将军印信,负有“监军”的任务;达福则被派为傅尔丹的参赞。

“这是我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平郡王将他的话从头又想了一遍,不免还有些疑问,“鄂毅庵呢?”他说,“这趟回来,一定会劝皇帝收束?”

“是!他一定主和,而非主战。”

看他说得如此有决断,平郡王便又要问缘故了。方观承的看法是,且不论战局是否能打得下去,仅以鄂、张个人来说,互不相让,就必然处于两个极端上,一个主战,一个自是主和,倘或鄂尔泰亦主战,功则不显,因为有张廷玉言之在先,过则必重,因为时非昔比,若无必胜的把握,何可主战!而必胜的把握,不知在何处?

“照这样说,果然不必跟容安去谈这件事了。”平郡王停了一下又说,“军需支出,一天要八万银子,雍正七年至今,整整四年,你算算已花了多少?”

这时各路人马皆已调遣妥当,有奉天兵、索伦兵、宁古塔兵、宁夏兵、察哈尔兵、蒙古土默特兵,步骑皆有;另外还有两个车骑营,由汉军魏麟、闪文绣率领。

到得南苑阅兵那天,五色旌旗,刀光闪耀,皇帝祭告太庙以后,亲临南苑。只见傅尔丹面如红枣,长髯飘拂,骑在一片枣骝马上,望过去宛如关云长再世,再见到那壮盛的军容,喜不可言,当时大犒三军,解下御用的朝珠亲手赐予傅尔丹,并特准使用黄巾紫辔,满以为傅尔丹将来亦必是配享太庙的人物。

不料出师那天,大雨倾盆,旌旗尽湿,狼狈不堪,有人便觉得不祥。果然,傅尔丹到了唐努乌梁海以南,阿尔泰山以东的科布多,屯兵到雍正九年六月里,策零派人诈降,说准噶尔内部意见不合,策零与“罗刹”——俄国的哥萨克骑兵,常有冲突,驼马疲弱,大有可乘之机。傅尔丹信了他的话,下令出兵。

他的部下都是一时之选,个个皆通兵法,前锋统领名叫定寿,当时发言,说据他们所获得的谍报,策零按兵不动,静以观变,慎谋不测,不如陈兵边境,做威胁的态势,策零不降即遁,那时再进兵追击,方是万全之策。眼前岂可听俘虏的片面之词,轻入敌垒?

傅尔丹引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成语,笑定寿胆怯。主将如此表示,部下有何话说。定寿出帐,将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交给他携入军中的老仆,说他死定了,而且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只有拿这件袍子去归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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