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大传（全14册） 03（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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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要这样才不枉她对你的一片心。”锦儿停了一会又说，“我跟你说吧，二奶奶对什么人都带三分假，哪怕老太太、太太，她一样也有使手腕的时候。唯独对你，可真是把你当同胞手足看待。”
听这一说，曹雪芹不由得发了奋，一言不发，起身要走。
“你上哪里去？”
“我到琉璃厂去选几支好笔，调两壶墨浆。作得好，还要写得好。”
咸安宫官学的章程，入学五年，钦派大臣考试，取中一等派为九品笔帖式，那就像汉人中了进士一样，是个绝好的出身；取中二等派为库使或库守，虽无品级，也是很好的差使；倘如取在三等，那就得看年龄了，年轻还可以留在官学肄业，否则便休学回家，依旧是白身。
“你务必要争气，好好儿看看书！”锦儿劝他，“总要取中了才好，如果落在三等，就白吃五年辛苦了。”
“书不会白读的，谈不到白吃辛苦。”
“话不是这么说！取在三等，什么出身都没有，将来派你到护军营当个小兵，你受得了吗？”
只要有人照应，还不至于去当小兵，不过曹雪芹知道她意在激励，笑笑答说：“你放心好了！我就不看书，也不至于取不上。”他又问说，“冯大瑞的事，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别为这个分心！有消息自然会告诉你。”
锦儿仍是不住口地絮絮相劝，提到“老太太”，又提到“四老爷”，最后提到震二奶奶，曹雪芹却不能不警惕，同时也记起许多往事，如烟如梦，缥缈难记，只有对他的期许之意，仿佛言犹在耳，记得非常清楚。
“她的生日不快到了吗？”
“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曹雪芹计算了一下说，“那时候考完该发榜了，我一定弄个‘一等’来祝她的冥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