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大传（全14册） 04（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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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样说，房门一直不开，翠宝想从窗缝中张望，念头刚动，立即自我阻止，反将身子背了过去，望着院子里月光下的一片积雪。
房门终于“呀”然而启，翠宝若无其事地踏了进去，脸色红馥馥的杏香问道：“有事吗？”
“没事。”翠宝答说，“震二爷让我跟芹二爷来聊聊。”
拥衾而坐的曹雪芹，便要掀被下床，杏香赶紧喝道：“当心受凉！”
翠宝有些好笑，但也觉得自己有教导的责任，“芹二爷不必起来，就这么说说话也很好。”她又关照，“杏香，你先倒杯热茶给芹二爷，暖暖肚子。”
“嗯。”曹雪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好了！”曹震站起身来，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美人名马都有了！睡觉去吧！来爷爷明儿午初动身，你也得去送一送。”
于是曹雪芹回到南屋，翠宝亦就急急忙忙赶回北屋来照料曹震归寝。等铺好了床，来为他宽衣时，看他倦得双眼都快睁不开了，自不免失望，看样子，这一夜是说不上话了。
“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我今天办了多少事、掏了多少神？”曹震人虽困倦，神思清明，知道翠宝的心事，当下又说，“你到芹二爷那里聊聊去！多捧他几句。”
“暖肚子最好喝酒。”曹雪芹笑道，“我还是起来吧！”说着一伸手，只听帐钩一声响，帐门已放了下来。窸窣半晌，看他穿着套裤下床，杏香已将一杯热茶捧到他手中。
“你真的要喝酒？”杏香问道，“真的想喝，我就找酒去。”
找酒来喝，不免费事，曹雪芹摇摇头说：“算了！‘寒夜客来茶当酒’，你再去弄点雪水来。”
“干吗捧他？”
“往后你就明白了，听我的话没错。”
翠宝当然也能想象得到，必是与自己切身利害有关，既然曹震这样交代，乐得跟曹雪芹去好好谈一谈。于是等曹震上了床，检点了火烛，悄悄掩上房门，到了南屋窗外，先咳嗽一声，方始发问。
“杏香，睡了没有？”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