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大传（全14册） 12（第1 / 2页）

“喔，我听说圣母老太太跟世兄很投缘。”

“这怕是误传了。”曹雪芹记起傅太太的话，故意否认，“我只是承家兄之命，去传过两三次话而已。”

“是这样子？”海望略有失望的神色，“那么你这次回来，跟圣母老太太去辞行了没有？”

“礼当如此。”

“圣母老太太有什么话跟你说？”

海望是正黄旗。八旗各有防区，正黄旗在内城东北地带，由西南往东北，费时甚久，近午方到。

京城拜年，向来只是到门投帖，主人只坐在车上，都由长随跟门上去打交道。所以海家门前的仆役，一见曹頫带着曹雪芹从车上下来，先就注意了，及至看清楚是曹頫，便有个飞快地奔了上来。曹頫认识他，是海望的贴身跟班长福。

到得走近了，长福先请安贺年，等站起身来，紧行两步，开口说道：“大人天不亮就进宫照料去了，临走的时候，特为把我留下来，专等曹四老爷。”

“喔，喔，”曹頫急忙问道，“是有什么话交代吗？”

“是的。大人交代，曹四老爷如果来了，请留下来，大人回来了，有要紧话说。”

“没有。”曹雪芹紧接着说，“不过傅太太倒是托我捎了信，我已经面禀家叔了。”

这就表示他的话到此为止，以后该由曹頫发言了。于是曹頫将傅太太希望再派个人去的话，细细说了一遍，特别声明，平郡王还不知道，请他转告。

海望对曹頫的处置，深为满意，“曹四哥，你真是识得轻重缓急。”他说，“圣母老太太的事，耽误不得。派人去的话，也不必提了，说不定就在这几天，恐怕还得曹四哥吃一趟辛苦。”

“好！”曹頫沉吟了一会，指着曹雪芹说，“这是我侄子。他刚从热河回来，也有事跟海大人回，我让他一起留下来。”

“是，是。”门上弯腰做个肃客的姿势，“曹四老爷跟侄少爷请。”

引入花厅，有海家的总管来正周旋着。海望回来了，见面先相互贺了年，接着，曹頫便为曹雪芹引见，一说了名字，海望立即现出很注意的神情。

“这位令侄我还是初见。”海望随即直接向曹雪芹问话，“世兄是哪天回来的？”

“昨天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