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尽眼前不平事 第4章 过往（第2 / 2页）

“好好好～蓁蓁，来，被窝还暖着呢，别受凉了。”

叶蓁进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一些晒干的菜，这些陈设深深地刻在叶蓁的脑海，叶蓁着着黑夜走过去，翻身上床，和外祖母一起入眠。

外祖母手轻轻抚着叶蓁的头顶，也没有问叶蓁为何半夜寻自己，摩挲了一会儿，又轻轻拍着叶蓁的背，像往日一般哄着叶蓁入睡。

叶蓁想着，我是不是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温柔地拍过了呢？但是又细细想来，也只过了几天，但是叶蓁却恍若隔世。

叶蓁只觉呼吸酸痛，染上了眼眶，但是又不想外祖母担心，极力忍耐着，就这样沉沉睡去。

范海内心窃喜，表面上却沉痛不已，“父亲要是想清净，家里人少些吵闹便是了，您要去林子里住那外人不会说我不孝吗？”

“我和你母亲会向周遭邻居解释的，我明天便搬过去吧，秦氏那里你赶紧把人接回来，免得旁人看了笑话，夫妻本该和睦，家和才能万事兴呐。”

“是，父亲。”

叶蓁外祖搬过去时，厨房灶台都没有，只有一间房子孤零零立在那里，于是叶蓁外祖便用秸秆与泥浆混合，搭建了一处简陋的厨房。

叶蓁与外祖父一家一起住在林中小屋时，虽然简陋，却也自由幸福。但是一年后，外祖父便离世了，彼时叶蓁五岁。

第二日清晨小叶蓁踩着板凳给外祖母做饭，外祖母一直给叶蓁夹菜，叶蓁笑着吃下，一直盯着外祖母看。

“看我做甚？丫头，快吃饭，不然都凉了。”外祖母语气温柔地催促着叶蓁。

“嗯～”不甚可口的饭菜就着喉间的酸痛咽下。

“我做饭好难吃啊，外祖母，下次做饭你教教我好不好，你在旁边指导，我来做菜，一定做的跟你一样好吃！”

“好～怎样都好～你哪里做的难吃了？要我说，好吃的紧呢。”

那一年，小屋只剩外祖母和叶蓁两人。叶蓁四岁时外祖母第一次发病，她的左手不能动了，腿脚也变得僵硬，但是还是能走，只是走不快，生活依旧可以自理。

叶蓁外祖父去世之后，外祖母看叶蓁年幼，怕自己养不好她，便让叶蓁去了舅母家居住，叶蓁便开始两头跑，白天给外祖母带饭，陪外祖母看麦田、散步、说笑。晚上便回秦氏家中过夜，故而“白眼狼”之称从此而来，秦氏也时而称呼她是来要饭的客人，每次叶蓁端饭出去她都冷嘲热讽。

叶蓁起初并不想去秦氏家中，但是外祖母因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怕是陪伴不了叶蓁长大，以后也可能是拖累，叶蓁如果不和秦氏打好关系，以后便没了依靠。

小叶蓁想着往事，继续往林中走去。黑夜如渊，但是这条路叶蓁已走过千万次，也不担心会迷路。小走到外祖母门前，叶蓁轻手轻脚地在门口石块下拿钥匙开门，屋内外祖母有所感，“是蓁蓁吗？”

“外祖母，是我～我好想你～我想跟您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