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尽眼前不平事 第5章 灼华（第1 / 2页）

回忆似乎拉长了这段归途，四周静谧，不时能听到虫鸣，秋季霜重，隐隐约约看到路边的树叶都粘着糖霜。

叶蓁回神，走到了大门前，轻轻敲了敲，没人应答。“回来太早了，应该都在睡觉”，叶蓁又重重敲了敲，喊了几声舅母，还是没人应答。叶蓁从门缝往里看，平日里会迎接自己的小黑狗“虎子”也没有动静。

第一次试的时候用的陶瓷勺子，勺子厚度太大，把嘴巴的缝隙填满了，叶蓁就思考怎么样把勺子变薄，于是就找来木块，拿着小刀开始削木勺，最后那柄木勺成了外祖母常用的工具。

六月，姨母过来探望自己的母亲，秦氏因为“孝”字当头，被逼无奈，不得不照顾婆婆，叶蓁也在姨母和外祖母的推动下去了学堂。

秦氏因着学堂的束脩各种阴阳叶蓁，也在之后的生活里少不了要提这件事，更甚者在外祖母面前抱怨，又上升到外祖母身上，想从外祖母身上捞钱。但是外祖母生病秦氏和范海从未给过银钱，生活和看病全是用外祖父的积蓄，又因为给范海建了新房，生活本就拮据。

叶蓁因此与她大吵一架，得到了范海的训斥，因为范海只允许自己欺负秦氏，其他人，包括自己的母亲他都不认。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母亲有很多钱，给叶蓁这个“外人”，或者带进棺材里都不给他。

自此之后，叶蓁字练得好了之后就开始给书肆抄书赚钱，叶蓁聪慧，夫子讲课听一遍就记得八九不离十，书通读几遍也能背诵下来，但是叶蓁对算数确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叶蓁脸上笑容洋溢，用过饭后，叶蓁回了秦氏家，回去晚了可能还会迁怒外祖母，虽说只是在言语上冷嘲热讽，但是叶蓁不想外祖母受到伤害。

到了门口，秦一脸温柔迎了上来“吃饭了没有呀蓁蓁？给你留着饭呢。”

又是这样，是怕我下次不挡刀么？叶蓁想着，心里冷笑，脸上却洋溢着微笑：“我刚刚吃过啦，在外祖母那边吃饱了。”

“那你再吃一些，给你留的都是好吃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您去忙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书肆老板见叶蓁年幼，对她也颇为照顾，每次会捡些简单的书给她抄，有时也会多给些银钱，叶蓁都会默默记在心里。

叶蓁到学堂的第一天，感觉到身上的重压缓慢消失，从未有过的解脱感涌上心头，但是心中又记挂着外祖母，在第一次休沐之时乘车回去探望。因着秦氏总是背后辱骂外祖母，并且喂饭的时候粗暴，外祖母噎到几次，叶蓁总是担心。

秦氏大骂：“你这个不分黑白的白眼狼，你是觉得我能害她是吗？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就这么恶毒？要不然你也别读了，来来回回不是钱吗？你看看你兄长会如此浪费银钱吗？”

自此之后叶蓁只得在秦氏目光所及之处步行，然后绕道去别的村镇乘车。叶蓁在家待的少，外祖母依旧对她慈祥，叶蓁也会把外祖母的手放在头顶，外祖母也会慢慢动着手指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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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氏这里将近一年，叶蓁已经习惯秦氏自说自话，转身去了厨房，看到留着的所谓“好吃的”，蔫头耷脑的白菜以及一些粉丝，依稀可见是白菜粉条，还有几块鸡胸肉，叶蓁不喜欢鸡胸肉，叶蓁的兄长也不喜欢，但是她只能吃鸡胸肉，因为“肉多好吃”。

阳春三月，叶蓁六岁了，祖母的病情也开始恶化，之前祖母只是一只手不能动，现在两只手都不能动了，腿也变得僵硬，吃饭穿衣只能由人照顾，所以秦氏不得不把婆婆接回来照顾。

叶蓁也开始帮着秦氏做饭，因秦氏嫌弃自己婆婆不能自理，不想端屎端尿，饭好之后叶蓁就去给外祖母喂饭。

外祖母吞咽困难，且嘴只能张开小拇指大小，不能咀嚼，只能吃一些好吞咽的食物，所以叶蓁会做一些蛋羹和粥给外祖母吃，用削薄的木勺一点一点喂。

起初叶蓁不好喂进去，便用自己试验，把嘴张成祖母能张开的大小，一点点喂给自己吃，找好角度，思索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