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尽眼前不平事 第5章 灼华（第2 / 2页）

“那你回来干嘛？吃白饭？供你去学堂读书你知道花了多少钱吗？”秦氏言语间浓浓的抱怨和嫌弃。

“多少？”叶蓁似笑非笑。

“呵，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两年你读的学不都是我们供的吗？你自己心里没数？这人呐，一旦肚子里有点墨水就忘本，生恩可没有养恩重呐！咱也不求你回报，以后你兄长结婚你添礼不要少了就行了，以后我们老了给我们养老就行。”

“你说的是去年束脩的几条腊肉吗？我记得你买了十条，但是卖惨缠着夫子哭天喊地地给了五条，你给了我一吊钱当我六个月的生活所需，此后，我可管你要过一文钱？”

秦氏开始吊着嗓子哭喊：“我养你养这么大，你小时候的襁褓布还是我裁了我的床单给你缝的，要不然你早就冻死了，现在长大了就开始分你我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我命苦哇，吃力不讨好……”

无奈之下叶蓁只得去外祖母以前居住的地方，掏出钥匙，打开门，借着月光往里瞧，床铺上已经没有了被褥，和桌子一起，覆满了厚厚的灰尘。叶蓁摸了摸，果然，很厚的灰尘。

叶蓁倚着门框坐了一会，闭上眼睛静静放空自己。一刻钟后，叶蓁起身，退出门外关好门，在旁边树下捡来了一根树枝，树枝泛着凉意，湿漉漉的，但叶蓁很喜欢带着秋意的凉爽，不刺骨，但凉意很有存在感。

叶蓁感受着往自己血肉里侵略的寒凉，开始练习晏怜光传授的剑法，一遍一遍，直至天光大亮，不远处不知谁家公鸡的叫声高亢嘹亮。

叶蓁想着时候应该到了，秦氏应该已经起了，便准备回去看看。甫一到门前，恰巧看到秦氏打开大门，“呦，是蓁蓁啊，真是贵人上门呐，还以为在外面鬼混不回来了呢。”

“舅母，我休沐回来了。”叶蓁平静道。

叶蓁把音量提高了点，“所以你所谓的养育之恩就只想到了那块襁褓布？你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在这装给谁看呢？是不是要舅舅来打我？”

“你现在竟然敢这样跟我讲话了？我个外人管不了你是吧？既然你觉得我没供着你读书那你哪也别去了，我看你能活几年！”秦氏恶狠狠道。

叶蓁从口袋里拿出二两银子，丢在了秦氏脸上“让开，挡路了，束脩伙食费换你，你也读书长翅膀去吧，多的不用找，赏你的。”

叶蓁推开秦氏就往外祖母房间走去，忘掉刚刚的不愉快，脸上露出笑容，快到房门口时软糯地喊了一声：“外祖母～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叶蓁生于春日，桃花灼灼，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你之前是不是敲过门啊？我都醒了，听见敲门声了，我跟你舅舅说你回来了，你舅舅说天还没亮敲什么敲，让你等着我们睡醒了再来开门。”秦氏觑着叶蓁，仔细看她的神色。

“我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不介意吧？”秦氏又笑道。

“嗯，没事的舅母，我回来太早了，你们身体为重。”

秦氏的伎俩，这么多年还是如此幼稚，不知道挑起自己与舅舅的矛盾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或许她只想看着自己辩解，并且高高在上地继续刁难，最后以不孝和祖母来压迫自己罢了。起初叶蓁还会被钓着走，现在经历多了，只淡淡地应着，舅甥情深？她也自己一点也演不下去。

“两日后灵根测试，我今日回来明日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