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写一本书 9.人间的繁华（第1 / 4页）

沈书又开始觉得自己在莫言这里不一样了，明明教训就在眼前，却还是忍不住这么想，也许人都有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尤其是美好的事物就在眼前。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整个包厢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沈书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抬眸看莫言。对方似有所感，将水杯轻轻放下。

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两人互相对视，眼皮一开一阖间，沈书率先开口：“你那个微信号，一直都是你那个室友在运营吗？”

话题终究落在了这顿饭局的最核心的问题上。

莫言点点头，开始解释：“一开始不是，这个号本来就是我的，只是因为找我的人...实在有点多，所以就....”她的声音有些哑，但语调轻轻柔柔的。

服务员敲门，推着餐车进来，两人的对话被迫暂停，服务员悉心的为莫言介绍餐品，莫言也很有耐心的听她一道道解释。

但沈书却不是很有耐心，她想让服务员快点出去，于是瞥了好几眼热情洋溢的服务员，在纠结着怎么开口时，听到了莫言的声音，她说：“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餐品被依次整齐的摆放好，量少而精致。

莫言将一道菜推到沈书的面前，然后停下，示意她动筷。

沈书也不扭捏，本来午饭就没吃，这会儿也是真的有点饿了，不知道是饿太久了，还是这家店的味道真的不错，没几口就空了几盘菜。

莫言远比想象中的要温柔许多，她的话语里没有提及被骚扰，只是轻轻的用一句“找她的人有点多”一笔带过曾经被打扰到的生活。

好一会儿没有开口，沈书听着莫言的解释，心像是被用一只温热的掌心托着高高举起，时不时轻轻安抚一下。盛满怒意的瓶子底部被人挖了个小洞，一点点往下流，马上就要空了。

她又在想，如果问别的问题，莫言是不是也会像这样耐心的跟自己解释呢。

“所以你觉得我也是那个可能会打扰到你的人吗？”沈书反问，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列入打扰的那一列了。

莫书沉默了一瞬，然后幅度小小的摇了下头说：“不是”

肚子填饱后，便需要解决问题。

沈书有很多问题想问，从这次的微信事件可以看出来，莫言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她不喜欢让人随便加微信，但又不想让别人难堪，虽然把微信号给别人经营这个做法实在很过分，但如果没有被发现的话，以莫言的性子，她真愿意聊的没几个人。

时间一久，很多人应该都会把她放在列表里，沉寂在时间的洪流里，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清理微信联系人时，甚至都不会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最后将她删除。

这让她很困惑，因为像莫言这样一个很有距离感的人，为什么在美院的那时候，会主动邀请自己去二楼，又为什么会在店里主动承担那个录音设备的钱。

又或者，沈书想，如果换个人发现这个微信的实际操作人不是莫言时，莫言又是否会像这样主动来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