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写一本书 19.空有一副皮囊（第1 / 3页）

莫言告诉她你应该选择苹果，但沈书的逆反心理告诉她你该选香蕉，但她的大脑又告诉她你完全可以选择两样，她喜欢莫言，不止因为外表。

“若我说就是喜欢你长得好看，你会拒绝我吗？”沈书壮着胆子说，嗓子有些抖，握成拳头的手也跟着在发抖，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不是在鲜花，蛋糕的陪衬下，甚至还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鼻息微动，莫言轻笑出声，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耐心的说：“若你只是看上我的脸了，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沈书盯着好看的唇开合，一点点跟上她的脑回路。

“你还年轻，我不想你仅仅是因为一个好看的皮囊，把她误认为是喜欢”因为这样的喜欢看起来很浅，连脚背都够不着。

这话换个人来说，沈书会直接赏她一个“你要不要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什么牛鬼蛇神样”，但那是莫言，和她第一次装不熟问她名字时说的话很像，她愿意陪自己演学姐学妹初相识的场景，沈书可以笑闹着把这出戏演好。

但这次不同，沈书知道莫言问的很认真，她以自己的理解方式，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了沈书喜欢莫言这件事情，是否是值得的，是否只是小女孩因为一时的美貌被迷了心窍，出于慕美心理的一次短暂的靠近。

当幻想照进现实，最先感觉到的并不是喜悦，而是惊慌，她刚刚偷走的念想，被人当众戳破，还是当着她的面说的，窘迫感再次袭来，脸上火辣辣的。

像是在头上安了个实时播放器，将脑内好的，坏的，混乱的，难堪的，所有的所有，统统放了出来，她无处可逃，退无可退，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就反应过来了，她觉得没有必要逃，又为什么要逃，她所有的幻想都该被实现，不是今天，也会是未来的某一天。

在莫言已经看出来的现在，她没有必要狡辩，加微信，尬聊，装不熟，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

“嗯，我喜欢你”沈书用同样的气声回复她，眼皮软软的看她，看她波澜不惊的神情，但莫言只是垂了下眼皮，很快又重新展开。

她的神态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或者说更柔和了一些，在这1月的晚风里，沈书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这汪清泉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莫言更希望这场喜欢被及时止损，或者说在她还能控制住自己前，及时将这场美丽的误会扼杀在摇篮里。只有这样，她们还能是朋友，不需要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两人最后只能同陌路人那样。

这是莫言给沈书的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她不清楚沈书能不能看出来，然后好好思考她这话里的意思，如果沈书的想法和她刚刚说的一样，那她便只会把这个蓄意靠近自己的小姑娘当作一个孩子来对待，如果不是的话...

莫言上下眼皮一翻，将思绪也翻篇，她想把这个决定让沈书来决定，但沈书现在看起来有点懵圈，半天才有了点反应，她挠挠自己的发际线，搓了几下头发，低头看地板，又抬头看莫言。

混乱，莫言在她脸上看到了混乱，她抿着嘴唇，眉心拧成一团，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和莫言最初预测的情况不同。

她以为沈书会在她问出这些问题后，脱口而出说自己很喜欢她，但她没有，而是很纠结，像有选择困难症的患者在只有五块钱的情况下，选择究竟是要买苹果还是香蕉。

要不要再多说些什么呢？莫言理解的意思和自己说的喜欢是不是同一个意思呢？

联想到刚才梁静文问她的话，她觉得还需要再补充一些内容，同她说说自己的这份喜欢不浅显。

莫言眨了下眼，用包含星河的眸光重新睁开，带着春风般的柔和笑着同她说：“你喜欢我什么？脸吗？”她的神态和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责备的话，看起来只是单纯的在确认，确认沈书喜欢她的原因。

沈书有理由怀疑，梁静文和莫言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样的约定，但很快便否认了这一点，她们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前后趟，问一次又一次。

喜欢这两个字被莫言很随意的问出来，沈书的心凉了一寸，因为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确认沈书自己的内核，而是想要知道沈书的喜欢是什么，是不是那些外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