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夜（第3 / 10页）

“我去点了火再回来。”

我回答：

我扶着餐桌站起来说。

“永不告别。”

刚落下来的瞬间，雪花并不冷，几乎没碰到皮肤。结晶的细小部分变得模糊，结成冰时才感受到细微的压力和柔软。冰的体积慢慢缩小，白光消退成水滴，凝结在皮肤上。就好像是我的皮肤吸纳了白光，只留下水的粒子一样。

“主题是什么？”

我昨晚来往于木工房和内屋之间所留下的脚印，此刻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如果想穿越积雪，就得重新开出一条路来。我把被雪掩埋，只看见木柄末端的圆锹拿出来，抖了抖，然后停了下来，因为我这辈子所看过的雪花中最大的一片落在我的手背上。

仁善用木制汤匙将密封容器中的东西盛入水壶之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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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她会把改变大小的理由告诉我，但她却沉默下来。扶着工作台的木板走下来，她轻声问道：

但很快变得让我无法忍受，我拍了拍手，在大衣前襟上擦拭湿透的手掌。顷刻间，变得硬邦邦的手掌在剩下的另一只手上搓揉。我无法点燃热气，体内的热气似乎都从手掌流出一般，胸口颤抖。

“要不要喝茶？”

我想我不会忘记，不会忘记这轻柔的感觉。

“我是说我们的计划。”

“我马上就会回来接你。”

她面带微笑地回头看我，把矿泉水倒进水壶里。

阿麻从窗框上飞起来，飞到餐桌上的罩灯上坐下，“哔哔”地长声啼叫。我对着坐在罩灯松弛的电线上，像是在荡秋千的阿麻笑道：

这才想起，我从没问过她计划的主题。

我看着大步穿过工作室向树林方向的前门走去的仁善背影。

我被莫名的热情所驱使，抓住一小撮雪，将它展开。放在手掌上的雪像羽毛一样轻，手掌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光芒，吸收我热气的雪成了世界上最淡的冰块。

“如果停电，内屋也会使用固体燃料……但可能会对阿麻有害，我们在这里喝完再回去吧！”

我觉得雪花和什么都不像，如此细致的组织在何处都找不到。如此冰凉轻巧的东西，直到融化、失去自己的那一刻为止，如此轻柔的东西。

离我越远，仁善的声音也越大。她打开前门，室内明亮多了。她靠着那光线翻着门边的小冰箱，哼唱了一小段我没听过的歌曲。难道又要煮那味道平淡无奇的山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