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 / 4页)
“不,不是妈妈和爸爸,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担架兵在哪里?那些担架兵在哪里?”克里斯蒂·摩兰问道。
威利·邓恩像一辆马车紧紧地跟随在奥哈拉的身边。
“你可以把这话再说一次,吉米。”列兵艾伦说。
“妈妈的往好处说,威利,”奥哈拉说,“他们以后知道在哪里找到我们吗?”
“他看样子情况不好。”那个不知名字的担架兵说。
“谁?”威利问道。
他下达命令的口气把握十足,煞有介事,即便大家打得热火朝天,乔·基尔蒂也只是说:“好的,我来掩护你们,小伙子们!”
“唉,唉。”乔·基尔蒂感叹道。
于是,克里斯蒂·摩兰、威利·邓恩、彼得·奥哈拉、史密斯和威克斯顺着战壕磕磕绊绊地撤退进了给养战壕,而且因为他们属于一个先头火力点的系统,赋予了撤退的权威,因此他们营队的其他连排和他们混合在一起,如同一条汇合力量奔向大海的河流。
“还是把它扔在野地里吧,”军士长说,“他跳舞的日子再不会有了。”
他们撤退进了一片他们不知道名字的树林,但是德国人也在树林里,这下他们狭路相逢了。于是德国人开了枪,而他们立即卧倒开枪回击,这是威利一生中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和德国人相遇。因为是狭路相逢,一如克里斯蒂·摩兰说的,“我们只好以牙还牙”,德国人对他们的攻击似乎一时间被压制住了。然后,他们倚靠在树上喘气,纳闷儿他们是不是应该像鼹鼠一样打洞钻入地下,口干得冒火,怎么样才能缓解一下。
随后担架兵赶来了,一个是淡黄色头发的小伙子,名叫艾伦,格拉斯哥来的,另一个威利不认识。他们把那个英格兰男孩抬到了担架上。
“妈妈和爸爸啊。”奥哈拉说。
“你把那膝盖他妈的捆上吧。”军士长说。
“这叫什么话?”威利问道。
“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于是,他们走了,威利和克里斯蒂和乔·基尔蒂还在那里呆看着那只脚。
彼得·奥哈拉的肋侧有一个洞,椰子那么大小。威利想,如果乔·基尔蒂没有在后面掩护,他也许可以见识一下椰子的大小。
“没有必要带走了。”艾伦说。
天色这时似乎是傍晚了,或者已近黄昏。不消说,德国人数量占优,他们很快会找到他们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师的其他部队正在遭遇什么,毕竟散布在这样要命的地方。瓦斯的臭味在树林里窜来窜去,像淘气的孩子和邪恶的精灵。他们没有吃的,身边只有几听剩下的罐头。他们早已经把水壶吮吸干了。透过树木,日头在一小段坡地上落了下去,在低矮的天空留下来一道长长的薄薄的黄中泛绿的光,非常明亮,非常可爱。
“你们不会把那东西留在那里吧?”克里斯蒂说,指着那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