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第70节(第1 / 5页)
书院的护卫们年岁并不是很大,最大的三十出头,最小的跟明宝盈差不多。
明宝盈听她们说起身世,其实都很类似,是孤儿,是流民,甚至是被家人卖掉的,大多都是在人市上被挑买走,然后习武艺,练兵器,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明宝盈也知道她们的师父有很多个,教他们拳脚、刀兵、箭术、骑术,都是不一样的人,但最尊贵的那一位师父是御前的人,她们也不叫她师父,而是统领。
她们也很清楚明宝盈的身世,知道她家在何处,知道她的弟弟在温泉庄子里,每月可以见一次,也知道明真瑜在驿田里劳作,也知道明真瑄在陇右军中,甚至知道她今日去取了一个来自孟参军的包裹
。
孟小果踮脚在她边上看着,戳戳纸上的小人,说:“我?”
“是啊。”明宝盈说:“画给阿耶看,好不好?”
孟小果赶紧点点头,他大概不知道生父生母已经去世了,只知道阿耶在远方。
对于这个年岁的孩子来说,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顺理成章将孟容川视作他的阿耶,不必遭受剥离之痛。
寄信时,她还拿到了孟容川寄过来的一个包裹。
而这些种种,明宝盈也隐约有觉察。
在圣人登基之前,她们都在暗处,做的自然也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活。
如今圣人登基,她们正大光明在人前,亦可以掌握长安城里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脉络。
“温先生的汤好了。”明宝盈正与几个小护卫在吃杏干,转身一看,就见水心正端着托盘看她。
“好,我去送。”明宝盈起身接过托盘,走了几步,还是转身问出了她想问了很久的那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温先生呢?”
那是从陇右的春末寄过来的一个包裹,包裹里有三样东西,黄灿灿的杏干像是晕开了一盏灯,还有一捆羊皮囊袋,明宝盈摊开一瞧,发现是个笔囊,里头有三把狼毫,三把羊毫,狼毫富有支撑力,宜书宜画,还分作长锋、中锋、短锋三种,而羊毫吸墨耐用,下笔丰润丝滑。
还有一份信,信上说狼是方五郎宰杀的,羊是明真瑄追射中的,他们择了好肉好皮好毛赠给他,而他只是制了一些笔,借花献佛罢了,又说明宝盈控笔极好,羊毫狼毫都只是锦上添花。
“真会说话。”明宝盈自语着,指尖拨弄着笔毫,叫她有些发痒。
她又把这封信看了一遍,不知为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宝盈是白住在书苑里的,所以不敢多用了灯油。这院里不只她一人,所以得了杏干,自然要拿出去分一些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