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孤独的影子(第1 / 2页)
我却因为听信他的谎言,浪费大半辈子,还丢失我最爱的珍宝。
可是目光所及的地方无一不在告诉我,这里很大,大得令人头皮发麻,但我看不见任何家具,清一色粉刷的墙面白,蒋时川打开灯,侧头看我。
他的身影被拢在惨白的灯里,冷不丁冒出一股孤独感。
我不知道这个词适不适合形容他,但此刻就是如此,硕大旁白的背景,他只有影子陪着,他站在门里和我说路上小心,我们明明只隔着不到一米距离,我却觉得他站在遥远天边。
其实想一想也觉得好笑,我从没想过会和蒋时川有什么牵连,大门一直没关,他大抵是觉得让一个女人送醉鬼回家并不是什么好事,此刻出于绅士礼节,他打算目送我上车。
还真如此,一直到我坐上车,蒋时川才关门,那一点光亮都消散,我坐在黑暗之中,不由回想以前的事情。
第三十三章孤独的影子
前面猝不及防一个红灯,我刹车踩得急,好在被安全带束缚着,只有脑袋往前冲。
他这是什么问题,叫人猝不及防,但也不算冒犯。
“新闻金融双修。”我如实相告,一直到绿灯亮起他也没回话,我抽空侧头看他一眼,蒋时川已经闭着眼靠在车窗,好像在浅眠。
我主学金融是因为父亲,他一直希望我可以像蒋光远一样坐办公室,这样轻轻松松,但我当时精力有剩,索性就跟着一起把新闻修了。
我和蒋时川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他于我而言一直只算个标点符号,只是他的五官的确令人记忆深刻,像一块火漆印,印下后再难祛除,但我那时一心思的都是蒋韫然。
蒋韫然到底是哪里吸引我?
少时缺少陪伴的我最爱跟着这个哥哥,他虽然嫌弃我做他的小尾巴,但还是会在聚团玩耍的时候带上我,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在保姆出门采买时特意嘱咐,父亲离世那天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大声哭,生怕蒋家人觉得我麻烦把我丢出去。
蒋韫然就是在那时叩响我的门的,他踩着一地月光靠近我,他和我说:“不要哭,我一直会在的。”
我就是被这句话纠缠数十年,慕慕离开后我以泪洗面,血淋淋的伤口把谎言撕破,不断在我心里号啕:“那只是他的随口一说。”
一阵沉默后,他和我报了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地址,在郊区,离我家有很长一段距离,蒋时川这样的有钱人,有好几个家也不算过分的事情。
驶出市区后就没什么人,我可以提高车速,匆匆把他送达,这里居然在山腰上,是一小片别墅区,现在时间不晚,还可以听见小孩的嬉笑声,我低头看车导航上的小地图,顿时浑身冷汗往外冒。
这里离我上一世住的家只有——十分钟的车距,小孩的闹声在我脑中扭曲,逐渐变成慕慕叫我“妈妈”的声音,我一直努力不要靠近附近,麻痹自己尽量忘记那些足够插心窝的事情。
但还是中招,我把头沉沉抵在方向盘上喘,息片刻,刚刚死人一样的蒋时川发出声响,他嗓音嘶哑,夹杂大梦初醒的清明:“到了?”
他伸手捞起散在后座上的西装,开门出去,我平息自己,稳住步伐送他这个醉鬼,蒋时川步子很慢,他摸半天钥匙才打开门,我没跟进去,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