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这跃跃欲试的样子,是不是出轨人选都给我选好了?(第2 / 3页)
却看到转过身的周灵也,盯着手机聊天界面,脸上泛着浅浅笑容。
衣领被一股向后的力道勒地生疼,加上解题不畅的气郁,周灵也心下烦躁,撂下笔,转过身:
“何文叙,我从楼上看了。看了两眼就没兴趣了,因为我觉得你——”她歪了歪脑袋,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句:“并没有很帅。”
接着没有再看何文叙一眼,扭过头,扑入题海当中。
她记得那天之后,何文叙再也没和她说一句话,垂头恹恹,直到放学一起回家时,他才忽然冒出一句:“周灵也,我从明天开始不打篮球了。”接着,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说出一大串:“我突然想开了,觉得我不适合走体育这条路。其实每次比赛赢都是因为运气好,我打球的样子也丑,根本没什么好看,我应该放弃体育,去好好学习…我脑子是适合学习的,我应该从此告别赛场,让我爸打断我的狗腿,拿起笔,去做个科学家…”
夸张的妄自菲薄。把那时的周灵也吓得不轻。
“挣钱。但钱都用来整容了,整了全脸,还把腿打断接了钢钉增高。”男人面无表情控制方向盘,嘴上不停:“还有,其实我去年就秃了,之后倾家荡产植发,最后失败了,所以从此戴的都是假发……”何文叙扭头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揪一揪我脑袋,前后左右,能揪出四片假发。用的进口的狗毛。”
周灵也不说话了,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无奈斜了他一眼——
何文叙一生气就喜欢满嘴跑火车说胡话。
她第一次见识到这毛病还是在高中。做了三年前后桌,从高二起,两人便形影不离。何文叙的脑子不用在学习上,可运动细胞却异常发达,但凡运动会或是篮球赛,全年级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也臭美,总喜欢在欢呼结束后,私下再问周灵也一句:“诶,我今天帅不帅?”
而周灵也总是在稍作思考后,言简意赅又真诚地回答他:“帅的。”
直到很后来,在周灵也对男人这个物种有了些许了解之后,才明白:虽然匪夷所思,但那时候的何文叙,的的确确是在用一种诡异的方式向自己,讨一个安慰。
俗称,撒娇。
她记得那天,十六岁的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在公交站台认真安抚夸奖赞美了何文叙一个小时,才“重振”了一个少年濒危的梦想。而如今,天蝎少女长大,心肠更黑,听着何文叙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任他疑似醋劲大发,也只是面带微笑,不拆穿,不安慰,听之任之,直到何文叙说累了闭嘴。
两个人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沉默也最迅速的晚餐。从落座点单到结账不过一个小时。一前一后走进停车场时,似乎这个夜晚即将结束。手表显示时间不过8点。何文叙双手插兜,他看着前方几步远,低头看手机的周灵也,表情前所未有地难看。
“喂…”他再次开口。
何文叙一贯认可周灵也的答案。一是因为她回答时有所停顿,证明经过了思考;同时她的眼神澄澈,显然不是出于爱慕;再者是她的言语简练,听起来客观;最后,则是迷信学霸的光环,仿佛从周灵也嘴中吐出的,永远是最正确的答案。
他问十次,周灵也就说十次帅。而唯一有一次,他showtime结束,气喘吁吁抱着球跑回教室时,正巧见到周灵也的脑袋和物理课代表的凑在一起,狭小的桌面上,两颗脑袋全神贯注盯着一道物理大题。
他忽然觉得这两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愚蠢。那时,何文叙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指尖转球,一手拽了拽周灵也的帽子,试图打断:“喂喂,没来看我打球啊?”
周灵也甚至没擡头,还是盯着物理题:“嗯。在忙。”
“诶,那就可惜了,你是没看到我今天多帅!扣了好几个三分。场下那群女生都叫疯了。一结束啊,隔壁班好几个女生给我送水!有一班的班花吴丽丽,高一的校花李橙天,还有高三那个背影杀手……”他依然拽着周灵也的帽子,每说一个名字,就多用一分力道,似乎想把她的注意力从物理题与课代表之间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