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袋(第4 / 4页)
<a id="note_2" href="#noteBack_2">[2]</a>士丹利(Stanley Home Products)是一个上门推销生活用品的老牌公司。
“啊,天哪,对不起,”他说,“那个男人完全崩溃了。他倒在地上痛哭起来。她还待在厨房里,在那儿哭着。她跪了下来,大声向上帝祈求,好让那个男人听见。”
我父亲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也许他想让我说点什么。
但他接着说:“不说了,你还要赶飞机。”
我帮他穿上外套,我们开始往外走,我用手搀着他的胳膊肘。
“我帮你去叫辆出租。”我说。
“她在床边放着他的照片。刚开始时,看见他的照片和其他一些东西让我觉得不舒服。但过一阵子我也就习惯了。你看,一个人习惯起来有多容易?”他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吧。嗯,这种事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知道的。这些你都懂。”
“我只知道你告诉我的事情。”我说。
“我来告诉你,莱斯。我来告诉你这件事里最重要的是什么。要知道,有些事情,比你母亲离开我还要重要。现在,你听好了。有一天我俩在床上待着。应该是吃中饭前后。我们只是躺在那儿闲聊。我大概在打盹儿。你知道的,那种奇怪的像是白日梦一样的盹儿。但同时我在告诫自己最好记着我得马上起床离开。就在这时,有辆车子开进了车道,有人从车里出来并猛地关上了车门。
“‘我的天哪,’她尖叫道,‘是拉里!’
“我当时肯定已经神经错乱了。记得当时我在想,如果我从后门冲出去,他会把我堵在院子的大栅栏那儿,也许会把我给杀了。萨利发出一串奇怪的声音。像是喘不过气来了。她穿上了睡袍,前面却敞开着,站在厨房里来回摇晃着头。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同一时间,你明白吧。我拿着我的衣服站在那儿,身上几乎什么都没穿,拉里正在打开前门。我一跃而起,朝着他家的大窗户跑去,直接从玻璃里冲了过去。”
他说:“我送你上飞机。”
“算了吧,”我说,“要么下次吧。”
我们握了握手。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在回芝加哥的路上,我才想起来我把他那袋礼物忘在吧台上了。这样也好。玛丽不需要什么糖果,不管是杏仁巧克力还是别的。
那是去年的事了。今年她就更不需要了。
<a id="note_1" href="#noteBack_1">[1]</a>里诺(Reno),美国内华达州西部城市,有着“世界离婚之都”之名,以赌场收入为主要经济来源。
“你逃掉了?”我说,“他没有来追你?”
我父亲像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他盯着他的空杯子。我看了看表,伸了伸腿和胳膊。我感觉眼睛后面那块儿有点疼。
我说:“估计我得去候机室了。”我用手抹了抹下巴,又把衣领拉拉直。“那个女人,她还住在瑞汀?”
“你什么都不懂,是不是?”我父亲说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除了卖书你什么都不懂。”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