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捉奸记(第2 / 8页)
池澄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略抬起头,问:“旬旬,你说这个世上有什么是可靠的?”
旬旬换气的间隙,池澄细细在她唇边描绘,一边含糊地说:“其实我挺喜欢我们俩的‘口舌之争’,接下来你是要我‘滚’,还是让我去找枚硬币,抛抛看让你决定是要看正面还是反面?”
池澄看似微醺,手上却丝毫不含糊,她手往回撤,他覆在其上的手非但未有松动,反而整个人顺着她向后的力道前倾。而旬旬选择落座的位置也并不明智,由于避嫌,她先前只端坐在躺椅一角,这时急于拉开与他的距离,重心向后,背上无靠,他再凑近,她慌张下坐立不稳,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仰倒,他的手牢牢扣在她腕上,这一倒,就犹如她将他牵引着往下,池澄自然乐于顺势迎上去,瞬间两人的姿势变为上下交叠在单人躺椅上。
旬旬很难不去想他如此笃定的原因,莫非是邵佳荃给他的印证?邵佳荃和谢凭宁赤身交缠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是过去还是现在?假如他的自信当真出自于邵佳荃,那旬旬只能替谢凭宁感到悲哀。在他永志不忘的女人眼里,他不过如此。而旬旬自己呢,她没要求过他什么。还是池澄的那句话,她要的少,所以什么都得不到。
旬旬警醒地想要收手抽身,却发觉眼前的情形对自己相当不利。
或许是觉察到她刹那间的恍惚,池澄忽然加重了齿间的力道,旬旬吃痛,低呼一声,他贴在她的唇上趁机而入,像最狡诈灵动的游蛇。
“凭什么他们为所欲为,旬旬,他们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
旬旬全身崩得极紧,斥道:“你真下流!想都别想!”
“问心无愧你又得到了什么?贞节牌坊?听我说,你值得更好的对待。”
“我有一个建议,一时半会他们还没回来,与其苦等,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他犹如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就像你现在一样?!”
“嘘,别动……别动!再动后果自负。”池澄的声音连带着湿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她动不动都如芒在背。
旬旬抵在他胸前的手逐渐软弱,她吃力呼吸,可及之处全是关于他的味道,年轻的味道!
池澄握住旬旬的手,手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同样,他这时略带沙哑的声音也像是在她心尖摩挲。
年轻真好,就连蒸腾的汗意和情欲的气息都带着干净而蓬勃的朝气。听说日本国有一种说法叫做“加龄嗅”,意指随着人年龄的增长,体内散发的味道会愈发浓郁,所以年迈的人身上会有一种特有的“老人味”。旬旬想到和谢凭宁的家里那张躺了三年的大床,也许她会一点点老去,在上面散发腐坏的气息。
旬旬本想说回答说“自己”,世上唯有自己最可靠。可未出口她已存了疑,自己可靠吗?有的时候……很多时候……就像现在,答案都是:不。
他是和谢凭宁太不一样。谢凭宁是个正统而略带拘谨的人,也许这拘谨只限于对她。池澄却是恣意、放肆而轻狂的。旬旬不经意触到他的身躯,她开始相信他说过曾在健身房兼职的说辞。他不是那种肌肉虬结的类型,但矫健而灵活,这是长期有意识与合理的锻炼的人才拥有的身体,就像她曾经的健身教练所说的,充满力量的匀称之美。旬旬一阵发昏,说不清是他嘴里淡淡的酒味还是自己胸前的残酒让她自控能力退避三舍,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然而她对这样的情欲却并不陌生,那是在她的梦里,年轻的身体,浮在半空的交缠,即使让人脸红心跳,却也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淫靡。莫非正如不知廉耻的人所说,每个良家妇女身体里都潜伏着一个潘金莲?
“我至少会比谢凭宁强,不管哪方面都一样。”他转而去轻轻龇咬她的脖子和耳垂,一时轻,一时重,轻的时候只是痒,重的时候微微的疼,就好像用力掐住手腕,待血液滞留,再忽然松开。
“你起来!我们不会和他们一样!”她喘着气,试图义正言辞地把这句话说完,末了却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像限制级版的《花样年华》,只不过她身上没有张曼玉那身妙曼的旗袍,但暧昧有增无减。池澄脸上的笑意扩大。
“你就那么自信?”
旬旬体内的血液全往头脸上涌,每一次挣扎着起身,都好像折腾得贴他越近,他眼里的神采和嘴角的笑意就愈显得意味深长。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