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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面”——谈语言(第1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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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中有一个术语,叫做“语感”。作家要锻炼自己对于语言的感觉。

只要你留心,在大街上,在电车上,从人们的谈话中,从广告招贴上,你每天都能学到几句很好的语言。

王安石曾见一个青年诗人写的诗,绝句,写的是在宫廷中值班,很欣赏。其中的第三句是:“日长奏罢长杨赋”,王安石给改了一下,变成“日长奏赋长杨罢”,且说:“诗家语必此等乃健。”为什么这样一改就“健”了呢?写小说的,不必写“日长奏赋长杨罢”这样的句子,但要能体会如何便“健”。要能体会峭拔、委婉、流利、安详,沉痛。

各地的“九九歌”是非常好的诗。

伏园焦菊隐

我在《说说唱唱》当编辑的时候,看到一篇来稿,一个小戏,人物是一个小炉匠,上场念了两句对子:

老舍黄药眠

读一点戏曲、曲艺、民歌。

一个作家应该从语言中得到快乐,正像电车上那个念儿歌的孩子一样。

我大为惊异:这是李贺的诗!

春风弹动半天霞。

二十多年前,看到一首傣族的民歌,只有两句,至今忘记不了:

一九四七年,我在上海翻看一本老戏考,有一段滩簧,一个旦角上场唱了一句:

斧头砍过的再生树

即使是看外国的翻译作品,也注意它的语言。我是从契诃夫、海明威、萨洛扬的语言中学到一些东西的。

董其昌见一个书家写一个便条也很用心,问他为什么这样,这位书家说:“即此便是练字”。作家应该随时锻炼自己的语言,写一封信,一个便条,甚至是一个检查,也要力求语言准确合度。

我要劝告青年作者,趁现在还年轻,多背几篇古文,背几首诗词,熟读一些现代作家的作品。

鲁迅的书信,日记,都是好文章。

其次是读书。

我觉得很美。

战争留下的孤儿。

锤打万点金。

巴甫连柯有一句名言:“作家是用手思索的。”得不断地写,才能扪触到语言。老舍先生告诉过我,说他有得写,没得写,每天至少要写五百字。有一次我和他一同开会,有一位同志作了一个冗长而空洞的发言,老舍先生似听不听,他在一张纸上把几个人的姓名连缀在一起,编了一副对联:

风吹一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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