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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 / 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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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给我们听听,你们那儿有什么新闻?达里娅,给他端碗饭来。”托卡列夫一面让保尔坐下,一面说。

“我们不愿意在肮脏的地方工作,这儿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清扫过了,我们要在一星期内使整个车间面目一新。”保尔简短地回答说。

托卡列夫的妻子达里娅·福米尼什娜长得跟丈夫相反,又高又胖。她把一碗黍米饭放在保尔面前,用白围裙揩揩湿润的嘴唇,温和地说:

“好吧,我走,茨韦塔耶夫,尽管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不过我要警告你,如果你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那么明天我就把这个问题提交全体团员大会讨论。我相信,多数人都不会支持你的。茨韦塔耶夫,你错了。霍穆托夫同志,我想,你应当在全体大会召开之前,把这个问题提到党的会议上去讨论。”

在车间远处的角落里,几个人正在结束手里的活。斯特里日走了过去。柯察金手里提了满满一罐调好的油漆迎面走来。

茨韦塔耶夫以挑衅的口吻喊道:

“嗯……好……”斯特里日惊讶地说。

“你有什么可吓唬人的?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还要讨论讨论你的问题呢。要是你自己不想干,那就别妨碍别人工作。”

“科斯季卡事件只是一个信号,主要问题并不在科斯季卡身上。昨天我收集了不少数字,”保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这些数字是考勤员提供的。请大家注意听一听:有百分之二十三的团员每天上班迟到五至十分钟,这已经成了常规。有百分之十七的团员每月旷工一至二天,月月如此。而团外青年旷工的却只有百分之十四。这些数字比用鞭子抽我们还要厉害。我顺便还记了些其他的数字:党员每月旷工一天的占百分之四,迟到的也占百分之四。在非党的成年工人中每月旷工一天的占百分之十一,迟到的占百分之十三。损坏工具的人当中有百分之九十是青年工人,其中刚参加工作的生手占百分之七。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我们共青团员干活远不如党员和成年工人。不过,情况也不是各处都一样。锻工车间就应当表扬,电工车间也不错,其他地方的情况就大同小异,大抵都是如此了。依我看,关于纪律问题,霍穆托夫同志只说了四分之一。我们面临的任务是要纠正这些不正常的现象。我不想在这儿长篇大论说空话。但是,我们必须毫不留情地向这种懒散马虎、纪律松弛的倾向发起进攻。老工人们一针见血地说:过去替老板干活还干得好些,给资本家干活还干得仔细些,而现在,我们自己当家作主了,却出了这种事,这是不能原谅的。因此,有过错的首先不是科斯季卡,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我们这些人,因为我们不仅没有和这种不良现象严肃地进行斗争,相反,有时还用各种借口来包庇像科斯季卡那样的人。

柯察金从总工程师的话音里听得出,他确实有点想不通。

“刚才萨莫欣和布特利亚克说,菲金是自己人,就像通常所说的‘铁杆’自己人,因为他是个积极分子,担负社会工作。至于弄坏一个钻头,算了吧,那有什么了不起的,谁都可能弄坏东西的。况且,小伙子是自己人,而工长却是外人……其实,从来也没人对霍多罗夫做过工作……这个人是好挑剔,但是他已有三十年工龄。我们现在不谈他的政治观点。现在,在这件事情上他做得对:他,一个外人,知道爱护国家财产,而我们的团员却毁坏了从国外进口的宝贵工具。应当怎样来解释这种不合情理的怪事呢?我认为我们应当打响头一炮,并且从这里开始,发起进攻。

“那么,当然嘛,你们干吧!是啊,这还是很有意思的……你们这种自觉自愿去搞好车间清洁卫生的行动应当作何解释呢?你们这些事情都是下班之后做的,是不是?”

“我提议:把菲金作为好逸恶劳、不负责任、破坏生产的人,从共青团开除出去。要把他的事写出来,登在墙报上。同时,不要害怕任何议论,把我刚才说的那些数字也写在社论里,公布出去。我们有力量,我们有强大的后盾。共青团的基本群众都是优秀的工人,他们中间有六十个人还参加过博亚尔卡的筑路工程,那是一次最好的锻炼和考验。有他们的协助和参加,我们一定能够克服这些缺点,只是应当彻底地抛弃目前的这种工作方法。”

于是,电气工人们在车间门口铺了一小块砖地,又用铁丝作了一个刮鞋底污泥的网垫安在上面,这才住手。车间里面的清扫工作并未停止,每天下班后仍然继续进行。一星期之后,当总工程师斯特里日走进车间时,那里已经焕然一新了。由于擦掉了多年积累的灰尘和油垢,阳光透过嵌着铁框的大玻璃窗射进了机器房,照得柴油机上擦得干干净净的铜铸零件闪闪发亮。机器的大部件都涂上了绿漆,有人还在轮辐上仔细地画了黄色的箭头。

保尔把房门关上,用手擦擦发烫的额头,穿过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往大门口走去。在街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一支烟,朝拔都山上托卡列夫住的那间小屋走去。

这些电气工人并不满足于打扫车间,他们又动手清理院子。这个大院子早就变成一个堆垃圾的地方,那里什么东西都有。几百个轮轴、堆积如山的废铁、钢轨、连接器、轴箱等等——成千上万吨钢铁放在露天里生锈。但是,收拾垃圾堆的事被厂领导制止了。理由是:“我们有比这更重要的任务,收拾院子的事不必着急。”

柯察金到了托卡列夫家的时候,他正在吃晚饭。

茨韦塔耶夫耸了耸肩,走了。

工程师又嗯了一声,不过已经有点发窘了。

保尔素来沉静,不爱讲话。现在,这一席话却说得尖锐、激烈。茨韦塔耶夫第一次看到了保尔的本色。他意识到保尔是正确的,但是他对保尔怀有戒心,因此不愿赞同保尔的意见。他把保尔的发言看作是对整个团组织工作现状的严厉批评,是在破坏他,茨韦塔耶夫的威信,因此,他决定要击败保尔。他开始谴责保尔袒护孟什维克霍多罗夫。

“油漆我们是从被扔掉了的空油漆罐里刮下来的。我们花了两天时间,刮到了大约二十五磅油漆。一切都是按规章制度办的,总工程师同志。”

激烈的争论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很晚的时候才有了结果:茨韦塔耶夫被无可辩驳的大量事实所击败,他失去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大家转而同意保尔的观点了。这时茨韦塔耶夫竟然采取了一个错误的行动——压制民主:在进行最后表决之前,他要柯察金退出会场。

“等一等,好小伙子,”工程师拦住了他,“你们这样做,我赞成。但是,油漆是谁给你们的?要知道,没有我的许可,不准动用油漆——这是紧缺材料。油漆机车的部件,要比你们现在所做的事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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