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 / 7页)
她心烦意乱,但又下不了决心去跟保尔谈一谈。
茫茫世界被泪水洒遍……
切尔诺科佐夫丢下报纸,脸色豁然开朗。
有时唱起了保尔所喜爱的歌曲:
“是的,他就是保尔·柯察金。舒拉,应当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是病魔在跟他捣蛋,要不然把这个小伙子放在困难的岗位上是很能发挥作用的。他是最早一批加入共青团的。总之,要是我们帮他一把,我已决定这样做了,那他还能再工作的。”
日日夜夜不停地喧嚷……
若尔日一回来,家庭关系大大恶化。他毫不犹豫站到父亲一边,而且还同那个有反苏维埃情绪的岳父一家串通一气,搞阴谋诡计,想方设法要把保尔从家里赶出去,让达雅同他断绝关系。
在浓密的树阴下,在凉台的一角,聚集着几个疗养员。赫里桑夫·切尔诺科佐夫坐在一张大桌子旁边,紧皱着浓眉,在读《真理报》。他穿了件黑色的竖领衬衫,戴了顶老式的便帽,瘦削的脸庞,晒得黑黑的,胡子很久没刮了,一双蓝眼睛深深凹陷进去——所有这一切都表明他是个地道的矿工。十二年前,他被调到边区担任领导工作,放下了铁镐,可是他的样子就好像才从矿井里出来一样。他不改矿工本色,这从他的举止、言谈以及使用的语汇里都可以看得出来。
突然,那个不走运的大学生若尔日带着妻子从莫斯科回来了。他住在沙皇时代当过律师的岳父家里,但不时回来从母亲那儿刮钱。
切尔诺科佐夫是边区党委委员和政府委员。他腿上生了坏疽,这种痛苦的疾病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切尔诺科佐夫痛恨这条病腿,就因为这条腿,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半年了。
但是生活中的麻烦事接踵而来。每次遇到波折,他都十分不安,担心这些麻烦事会影响他实现自己的目标。
潘科夫仔细听着他们的讲话。
我们的大海一片荒凉,
“他生的是什么病?”舒拉·日吉列娃又轻声地问。
青年们开始来找保尔了。小房间里有时显得太挤,蜂群般的嗡嗡声不时传到老头子的耳中。有时他们还齐声歌唱:
“是一九二○年内战时期留下的病根。他的脊椎骨有毛病。我跟这儿的医生谈过,你知道,他们担心,这种暗伤有可能使他完全瘫痪。真够呛!”
坐在切尔诺科佐夫对面,抽着烟卷,若有所思的是亚历山德拉·阿列克谢耶夫娜·日吉列娃。日吉列娃今年三十七岁,入党已有十九年了。在彼得堡做地下工作的时候,人们都叫她“金工姑娘舒罗奇卡”。几乎还是个孩子,她就已经尝过流放西伯利亚的滋味了。
现在,保尔的双手又把住了舵轮,而生活呢,经过几番波折,又朝着一个新的目标前进,这个目标就是通过学习,掌握文学知识,然后重新归队。
坐在桌旁的第三个人是潘科夫。他在埋头读德文杂志,间或扶正鼻梁上那副好大的玳瑁眼镜,他头部的侧影很美,有点像古希腊罗马的艺术人像。当你看到这年方三十的大力士抬起他那不听使唤的右腿时竟那么费劲,真会觉得难以置信。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潘科夫是位编辑、作家、教育人民委员部的工作人员。他熟悉欧洲,通晓几门外语。他的知识很丰富,就是持重的切尔诺科佐夫对他也很敬重。
这是工人党员积极分子学习小组的聚会。保尔写信给当地党委,要求承担点宣传工作,党委就让他负责这个小组。保尔就是这样打发时光的。
“这就是你同房间的那个同志吗?”日吉列娃朝坐在轮椅里的保尔那边点点头,轻声问切尔诺科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