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 / 7页)
年年夏天都是如此。
“我们就坐这儿吧!”他们走进正厅,丽达指指后排的座位说。
“应当开除这个坏蛋。这个不成器的中学生,我们给过他好好做人的机会。他纯粹是混进团里来的投机分子。”保尔将他在别列兹多夫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丽达笑了一笑,说:
“我强烈抗议柯察金的指责,这是报私仇。谁都可以捏造罪名陷害我。让柯察金拿出真凭实据来。我也可以捏造,说他搞过走私,那就该开除他了吗?不行,让他拿出证据来!”拉兹瓦利欣大喊大叫。
“我想你全知道,丽达。这是三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只能责备当初的保尔。总之,保尔·柯察金一生中犯过许多大大小小的错误,其中之一就是你刚才所说的。”
“等着吧,我们会给你证据的。”柯察金回答他。
他用于睡眠的时间很少,深夜还时常可以看到他房间的窗户里亮着灯光,几个人在那里埋头读书。这是他们在学习。两年里,他学完了《资本论》第三卷,弄清了资本主义剥削的最巧妙的手段。
“不,丽达,基本上没变。我否定的只是他用苦行僧的方式来考验自己的意志,这中间所含的不必要的悲剧成分罢了。‘牛虻’身上的主要方面,我是肯定的。我赞成他的英勇无畏、坚忍不拔,赞成他这类善于忍受痛苦,不向任何人表露的人。我赞成这种认为个人的私事与共同的事业决不可同日而语的革命者的典型。”
拉兹瓦利欣被调到柯察金所在的那个专区来了。省委派他来,建议让他担任一个区的区团委书记。当时柯察金正出差在外,专区团委在柯察金缺席的情况下把拉兹瓦利欣派到一个区里。保尔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什么也没说。
“这就是说,你对‘牛虻’现在有新的评价了?”
一个月以后,保尔突然到拉兹瓦利欣所在的区里去视察。他发现的问题不算太多,但其中已有这样的情况:拉兹瓦利欣酗酒,网罗了一些阿谀奉承的人,排挤好同志。柯察金把这些情况提到常委会上讨论,大家都主张给拉兹瓦利欣以严重警告处分,保尔却出人意料地说:
他从见面的最初一刻起就预料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但还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保尔看出来,她清楚是什么原因。
拉兹瓦利欣出去了。半小时之后,柯察金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常委会一致通过决议:将异己分子拉兹瓦利欣开除出团。
“我有一个问题,想得到答案,”丽达说,“尽管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我想,你会告诉我的:当初你为什么中断我们的学习和我们的友谊呢?”
夏天,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去休假了。健康状况较差的人去了海边。一到夏天,大家全都渴望外出度假,因此柯察金就让同志们去休息,为他们张罗疗养证,申请补助。同志们离开时脸色苍白,疲惫不堪,但都心情愉快。他们留下的工作全都落到保尔身上,他就挑起重担,像一匹驯良的马拖着大车爬坡一样。一批人晒得黑黑的、精神饱满、精力充沛地回来了,另一批人又去疗养了。整个夏天,虽然总有人外出,但生活不能止步不前,柯察金也就天天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他们就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了。
“在这件事情上有过错的不仅仅是我,还有‘牛虻’和他的革命浪漫主义。有些书生动地塑造了一些英勇无畏、刚毅坚强、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革命者的形象,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使我产生了成为他们这种人的愿望。因此,我当时就按‘牛虻’的方式来处理我对你的感情了。现在我不仅感到可笑,更主要的是觉得十分遗憾。”
“我主张把他开除出团,而且永远不准重新入团。”
保尔低声说:
大家对此感到惊讶,觉得这样处分过于严厉。但是保尔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是个很好的开场白。但我想听的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