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 / 10页)
“柯察金同志,我相信,叶夫帕托里亚的泥疗法会使您的健康有很大起色,秋天您就可以恢复工作了。”
到了月底,保尔的病情恶化了。医生让他卧床静养。埃布纳感到很难过。他已喜欢上这个乐观开朗,从不垂头丧气的年轻布尔什维克了,他是那样朝气蓬勃,但这么年轻就失去了健康。当玛尔塔告诉埃布纳,医生预言保尔的未来异常悲惨时,埃布纳焦急不安。
作为他的医生和朋友,她不能把全部情况和盘托出,只向他透露了一部分实情,而且措词非常谨慎:
“柯察金同志,别忘了我们的友谊。您的生活中可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情况,如果将来您需要我的帮助或者帮忙出出主意,那就写信给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魏曼只好退却,虽然他嘴里打着哈哈,用玩笑敷衍搪塞,但从此以后,没有再说这类东西了。
那天晚上,保尔到底还是没了解到他的真实病情。他们分手的时候,巴扎诺娃轻轻地说:
保尔起初以为玛尔塔是共青团员,她的模样看上去不过十九岁。有一天,两人谈天时,保尔才知道,她已经三十一岁,一九一七年就入党了,而且还是拉脱维亚共产党的骨干。这使他大为惊讶。一九一八年白党分子曾判处玛尔塔死刑,但是后来苏维埃政府设法把她和另外一些同志赎换回来。现在她在《真理报》工作,同时还在大学学习,即将毕业。他们是怎么接近起来的,保尔没有留意,不过这个常来看望埃布纳的小个子拉脱维亚女子已成为“五人团”中不可分割的一分子了。
巴扎诺娃和他开了个玩笑,搪塞过去了。
“乌克兰共产党(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
“我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保尔接着用不平静的声调插进去说。
“同志,您的疗养证是哪个单位的?”他站在十一号房间门口,问保尔说。
魏曼噘起他的厚嘴唇,一双小眼睛含着嘲笑的目光从大家的脸上扫过,说:
值班医生把他们分别领进各个房间。
一个老地下党员埃格利特也是拉脱维亚人,时常调皮地和她开玩笑说:
“从您的话里,更正确地说,从您没说出来的话里,我已明白我的病情的严重性。您记得吗?我曾经请求过您对我永远要实话实说,不需要隐瞒任何情况。我决不会昏倒,也不会去自杀。但是,我非常想知道,我将来会发生什么情况。”保尔说。
“玛尔塔,你那可怜的奥佐尔在莫斯科可怎么过呢?可不能这样啊!”
但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忘了有两只非常敏锐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
每天早晨,起床铃响之前,疗养院里总有只公鸡大声啼叫。这是埃布纳在学鸡叫,学得惟妙惟肖。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竭力想把这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公鸡找出来,可是毫无结果。这使埃布纳非常高兴。
“应当在中央政治教育委员会里设一个道德督察处,并且推荐柯察金担任督察长。对玛尔塔,我还可以理解,女同志嘛,当然会反对的。可是柯察金竟想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像个共青团的小宝贝似的……再说,我可不喜欢鸡蛋教训母鸡!……”
又到了叶夫帕托里亚。又是南方的炎热天气,戴着绣金圆帽、晒得黑黑的喜欢高声喧嚷的人群。汽车在十分钟之内就把旅客送到那灰色的石灰石建成的两层楼房“迈纳克”疗养院去了。
经过这场关于共产主义伦理道德的激烈舌战,黄色笑话的问题就被作为一个原则问题提出来讨论。玛尔塔将各人的观点翻译给埃布纳听。
她望着窗外那穿着皮夹克的高大身影,艰难地拄着拐杖,从大门口慢慢地朝一辆轻便敞篷四轮马车走去。
“我赞成保尔的看法,黄色笑话是不大好的。”埃布纳用不大正确的俄语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