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第1 / 3页）

“你去求道。”乔文达道，“但鲜有求道者如此打扮，我朝圣多年从未见过。”

“再会，乔文达。”悉达多道。

“我相信你，我的乔文达。可是今天，你遇见如此打扮的求道者，穿这样的鞋、衣裳。你记得，亲爱的：世相无常。我们的装扮、发式和身体最为无常。你看得不错，我穿富人的衣服，因为我曾富有。我的发式荒淫俗气，因为我曾荒淫俗气。”

乔文达施礼道：“再会。”

“可现在，悉达多，现在你是什么人？”

“与你重逢我也十分高兴。我要再次感谢你刚才的守候，尽管我无需守候。你去哪里，我的朋友？”

“你是悉达多！”乔文达叫道，“我认出你。我不明白，我为何没立即认出你！悉达多，与你重逢我十分高兴。”

“我没有目的地。我们僧人总在路上，生活规律。宣法，祈食，赶路。雨季后，我们从一处赶往另一处，一贯如此。你呢，悉达多，你去何处？”

“我认得你，乔文达。在你父亲的屋舍，在婆罗门学园，在祭祀中，在我们追随沙门的路上，在祗树给孤独园你皈依世尊的时刻。”

悉达多道：“我亦如此，朋友。我没有目的地。我在求道的路上。”

“我感谢你，沙门。”

“我不知道，我知道得不比你多。我在路上。我曾是富人，现在不是。而明天我是什么人，我不知道。”

悉达多笑了。

乔文达道：“你说你去求道，我相信你。但请原谅我，悉达多，你看上去不像求道之人。你穿着富人的衣裳和鞋子，你头发飘香。这不像求道者，也不是沙门。”

“允许的话，先生，请问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是，亲爱的，你看得仔细，你锐利的双眼看穿一切。我并未说我是沙门，我说我去求道。正是，我去求道。”

僧人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