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 / 9页）

他显得很神秘，但戈德温知道他在说什么。爱德华有“男宠”——他对一些青年男子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宠爱。先是彼得·加韦斯顿，国王给了他太多的权力和特权，结果招致了贵族的嫉妒和怨恨，最终他以叛逆罪被处死。但后来又有其他“男宠”。人们议论说，难怪王后要找情人。

戈德温心想扫罗肯定会做出同样的回答，那么这场测试就难分高下了。然而，尽管扫罗看上去又腼腆又紧张，他的回答却与戈德温截然相反。“理发师也许是对的。”他说道。戈德温满心欢喜。扫罗站到了错误的一方。“约瑟夫兄弟提出的疗法也许更适合于挤压或者锤击造成的伤，比如我们在建筑工地上常看到的那些伤，伤口周围的皮肉都被损坏了，如果过早地把伤口包扎起来，坏血就会留在体内。但这种砍伤，刀口四周很干净，包扎得越快，伤口愈合得也就越快。”

“贵族们都乐于保持稳定。”

“那么你的疗法也是阿维森纳提出的？”

“他才十四岁，而且他是被莫蒂默扶上王位的，”塞西莉亚说，“谁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不是，但——”

安东尼说：“现在至少没有人能威胁新国王了。”爱德华二世和伊莎贝拉的儿子已被加冕为爱德华三世。

“他和国王‘摔的那一跤’有什么关联？当然不是。”女副院长吃下了最后一块肉，“这样的想法说出来是很危险的，哪怕是在朋友当中。”

安东尼看上去很不耐烦，但戈德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一个测试。也许扫罗正是她要资助的竞争对手。

“你不会是说……”

答案很容易，于是戈德温先说了：“约瑟夫兄弟研究过古代名医的医案，他的见解一定是最高明的。我猜马修恐怕都不识字。”

“他这些天倒显得很是兴高采烈。”

“哼，那就是了。”

“有。”戈德温掩饰住自己的失望说道。他把最后一块鹅肉切下，放到了女副院长的盘中。

马修坚持道：“但是我曾随军队行过军，我知道怎样处理伤口，怎样让它们愈合，比从书本上学到的多得多。”

“我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塞西莉亚说，她是个忠心耿耿的保皇派，“一定是森林里的强盗们编造了这样龌龊的邪行，一个有着王族血统的人不可能堕落到这地步的。还有鹅肉吗？”

塞西莉亚嬷嬷问道：“扫罗，你的意见呢？”

“我识字，戈德温兄弟，”马修抗议道，“而且我也有一本书。”

“例如夏陵的罗兰伯爵，你是这意思吗？”

安东尼大笑起来。一个理发师居然也看书，实在太可笑了，这简直像是马头上扣了顶帽子。“什么书？”

“尤其是那些莫蒂默的亲信。”

“伊斯兰大医学家阿维森纳<a id="noteBack_7" href="#note_7">[7]</a>的《医典》，是从阿拉伯文译成拉丁文的。我全都读过，读得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