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 / 9页）

塞西莉亚满腹狐疑。她问安东尼：“你对他的了解，比你刚才告诉我的要多吗？”

塞西莉亚说：“我想我们供不起两个人。”

安东尼说：“修道院太穷了，没法再接收修士——除非有人愿意送一份礼物，来弥补开支……”

戈德温本以为安东尼会对牛津一事模棱两可，说等他再大一些再说，或者说等到那里现在的学生有一人毕业后——因为安东尼天生就是个含糊其词的人。但他是安东尼宠爱的人，他坚信舅舅最终会支持他的。安东尼直率的反对让他深感震惊。

“我会安排的。”

戈德温往壁炉里又添了些柴火，就走了出去。副院长的房间在教堂的北侧，而修士们的房间，以及男修道院的所有其他建筑，都在教堂的南侧。戈德温浑身颤抖着穿过教堂的绿地，走向修士的厨房。

“这礼物要足以满足需求……”

理查转向安东尼副院长，说：“托马斯先生想在这里做一名修士。”

“他摔了一跤。”安东尼说。

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塞西莉亚首先反应过来：“可他是个杀过人的人!”

他把盘子放到桌上，听到塞西莉亚在说：“但国王是怎么死的？”

“好了，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听说，”理查不耐烦地说道，“武士有时候会决定放弃行伍生涯，对自己的罪过寻求宽恕。”

“这无关紧要，”安东尼恼怒地说道，但他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说，“我们一向感激你的慷慨。”

“我会安排的!”

“也许我不该说，”塞西莉亚答道，“我不想给任何人惹麻烦。”

“很好。”

这回轮到安东尼吃惊了：“另外还有人求你出钱供他去牛津？”

他想有朝一日做王桥修道院的副院长。他坚信自己会比安东尼做得好。而如果他做副院长很成功，就还有可能继续高升，做主教、大主教，也许还能当上王室官员或谋士。他倒没想明白假如自己有了这样的权力该做些什么，但他怀有强烈的飞黄腾达的雄心。然而，晋身高阶只有两条道路，一是生为贵族，再则就是依靠教育。戈德温出身于一个羊毛商家庭，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上大学。因此，他需要塞西莉亚的钱。

“在他们老年时也许会，”塞西莉亚说，“但这个人还不到二十五岁。他是想逃避什么危险。”她强硬地盯着理查，“是谁想要他的命？”

戈德温接过盘子端回副院长的房间，一路上忧心忡忡。如果塞西莉亚决定资助西奥多里克，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没考虑过退而求其次的计划。

“克制点你的好奇心吧，”理查粗鲁地说道，“他想做的是修士，而不是修女，所以你没必要多问。”他这样同女副院长说话，让屋里的人都很吃惊，但谁又奈何得了伯爵的儿子。他又转身对安东尼说：“你必须接收他。”

戈德温思忖着，还有谁会求女副院长资助呢？二十六名修士中，有六名与戈德温年龄相仿，他们都有可能。厨房里，管窖人的助手西奥多里克正在帮厨。他会不会是戈德温在资助问题上的竞争对手呢？戈德温注视着他将烤鹅放到了大盘子上，盘边还有一碗苹果酱。西奥多里克头脑聪明，善于学习。他有可能是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