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5 / 9页）

“你最好是离开这里。”安东尼对他说。

他思索着答案，突然灵机一动：“我可以像您一样，去求塞西莉亚嬷嬷。”这倒可能。塞西莉亚让戈德温敬畏——她像彼得拉妮拉一样咄咄逼人——但她却很可能为他孩子气的魅力所感染。她也许会被说服，资助一个聪明的年轻修士的学业。

马修怒气冲冲地走了。

扫罗说：“他拒绝约瑟夫兄弟的疗法，所以我们才去请副院长神父的。”

“好在有你的妈妈可以安慰她们。”

安东尼向伤员俯下身子，像是对一个聋子说话一样大声说道：“你必须照约瑟夫兄弟说的那样去治疗，他最高明。”

“愿上帝与她同在。”戈德温感到一阵怜惜。在一个人人都发号施令的家庭里，罗丝是唯一的听命者。荆棘丛中的花瓣似乎尤其脆弱。“这消息并不令人惊讶，”他又说道，“但我的表妹艾丽丝和凯瑞丝，会非常伤心的。”

托马斯已失去了知觉。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戈德温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他本打算精心策划一番说辞，再寻找一个最佳时机开口相求的。现在安东尼却在一个最无气氛的场合信口挑明了。

“你凭什么认为他是个真正的忏悔者？”

安东尼狡猾地说道：“我外甥戈德温这么殷勤，是想让你出钱供他去牛津。”

所有的人都看着托马斯。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她穿着一件用上好的毛线织成的厚厚的斗篷，这是她唯一娇纵自己的地方——她怕冷。与男修道院副院长寒暄之后，她转向了戈德温。“你舅妈罗丝病得很重，”她说道，声音抑扬顿挫，吐字十分清晰，“她可能挺不过今夜了。”

安东尼转身对约瑟夫说：“他已经不再反对了。”

正当安东尼踌躇之际，塞西莉亚进来了。

理发师马修说：“他会失去他的胳膊的!”

这主意让安东尼深感意外。戈德温能看出他在考虑反对意见。但刚才是他提出钱是主要障碍的，现在他很难改弦易辙了。

“我来生火。”

安东尼说：“像所有人一样，他必须在见习期证明他的诚心。”

“简直要冻死人。”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她显然不满意，但安东尼就这一次没找她要钱，因此她也无话可说了。“我们还是先给他治伤吧。”她说。

“是的。”安慰人可不是彼得拉妮拉的强项，戈德温心想——她倒是善于刺激人挺起腰杆不要堕落——但他没有纠正女副院长的话，而是用高脚杯给她斟了杯苹果汁。“这里是不是有点冷，副院长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