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6 / 9页）

戈德温知道修道院有财政困难，同时却也有着广大的财源：有数千英亩的耕地；有磨坊、鱼塘和森林；还有王桥市场的巨大收入。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舅舅会因为钱而拒绝送他去牛津。他觉得遭到了背弃。安东尼既是他的导师，也是他的亲戚。他对戈德温总是比对其他年轻修士更加关照。然而，现在却是他，想拖住戈德温的后腿。

“我很抱歉，”他连忙说道，“我只是不明白。”

“他也许会。”

她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我最好还是告诉你，现在我已经决定出钱给扫罗了。”

戈德温说：“那么，他也许会赐给我们钱，供我去牛津。”

戈德温大吃了一惊：“但是，是我答对了问题!”

安东尼总是用这种令人恼火的陈词滥调来回答问题。多年以来，修道院从一年一度的羊毛集市上获得的收益一直在下降。镇民们不断敦促安东尼投资改善羊毛交易设施——如帐篷、货亭、厕所，甚至建一座交易楼——但他总以缺钱来拒绝。而当他的哥哥埃德蒙对他说羊毛集市最终会衰亡时，他也是说：“上帝会赐给我们的。”

“你有什么办法？”

安东尼又对理查说：“也许你愿意到副院长的房间里喝杯苹果汁。”

“我也许能从别的地方搞到这笔钱。”戈德温随口说道。

“谢谢你。”

安东尼露出了不安的表情，他可不想惹恼他那令人生畏的姐姐：“那就让她祈祷我们能找到那笔钱吧。”

“是吗？”

“上帝会赐给我们的。”

“您肯定也不同意理发师的意见吧？”

他分辩道：“医生能为修道院挣钱。而假如您不培养年轻人，总有一天老人会死的，那样修道院就会更穷。”

她扬起了眉毛：“戈德温兄弟，你没有权利质问我。”

他们离开时，安东尼对戈德温说：“留在这里帮帮副院长嬷嬷。晚祷前来找我，告诉我骑士治得怎么样了。”

他还没打算放弃争辩：“如果我去不了，我妈妈会非常失望的。”

安东尼副院长通常并不过问具体病人的治疗情况，很显然他对这位骑士怀有特殊的兴趣。

戈德温感到痛心和失望。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离开故乡去呼吸呼吸别样的空气。当然，在王桥学院他也得遵守同样的修道院戒律——但是他却能远离他的舅舅和母亲，那前景实在是太诱人了。

戈德温注视着约瑟夫兄弟将药膏敷在已经昏迷的骑士的胳膊上。他觉得自己答对了问题，想必肯定能得到塞西莉亚的资助了，但他还想让她说得明白些。当约瑟夫兄弟敷完药，塞西莉亚用玫瑰水为托马斯擦洗前额时，他说：“我希望您能考虑资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