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税务问题(第1 / 2页)
没有一项规定改变我们给你们报告中提到的年度税款,但是,每一项都大大加速了支付的进程。原来那些后端支付的递延税项现在变成了前端支付,这样的改变会大大减少我们企业的盈利。用一个比喻来说明税收,如果刚满21岁的你,被要求即刻为你一生的全部收入纳税,那么,相较于要求在你去世时纳税,你的终身财富水平和遗产会仅仅是后一种方式的一小部分。
我们旗下的很多公司,无论是全资拥有的还是部分持股的,都拥有这种特许权。这样,税务降低的结果是,好处大部分进了我们的口袋,而不是消费者的口袋。尽管这么说或许是不恰当的,但却无可否认。如果你试图相信些别的东西,想一想你附近的最能干的脑科医生或律师。假如最高个人税率从50%下降到28%,你真的认为这些专家(在其擅长的领域里是当地“特许权持有人”)会降低收费吗?
细心的读者或许会发现,我们所说的前后存在矛盾。先前,在讨论价格竞争激烈的行业时,我们提到税率的增加或减少,这种影响大部分会传递到消费者身上,对公司影响不大。但是,现在税率的增加会影响伯克希尔财险/灾害险公司的利润,即便它们的运营环境已经是充分价格竞争的行业。
然而,对于那些非监管的、拥有强大特许权的公司,则完全是两回事。在这里,公司以及股东是税率降低的主要受益者。这些公司就像电力公司一样,从降税中获益,但却没有一个监管者迫使它的产品降价。
这个行业成为一般通则的例外的原因在于,并非所有大型保险公司都使用相同的税务公式。重大区别的存在出于几个原因:一个新的可替代的最小税务额法规会极大地影响一些公司,但不涉及其他公司;一些大型的保险公司拥有巨大损失之后的扣减数额,这些数额会在随后的至少几年时间里,大大减少税务支出;一些大型保险公司会将保险业务与非保险业务合并在一起,反映公司的回报。这些愚蠢的情况导致了在财险行业产生了变动极大的边际税率。然而,在其他大多数价格竞争激烈的行业里,例如铝业、汽车业和百货业,却没有发生类似的情况,这些行业里的大型公司都按照一致的税务公式进行竞争。
首先,所有公司从国内公司收到的分红统统征收20%课税,旧税法是15%起。
·在新税法下,我们的保险公司收到的分红和利息税负将大大增加。
其次,对于余下的80%,有一项仅仅针对财产保险、灾害保险公司的变化。如果实施分红的股票是在1987年8月7日之后买入的,那么余下部分的15%需要课税。
新税法提高了未来实现资本利得时的税率,包括那些在新法生效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未实现利润。到年底,在我们的权益类投资中,我们有12亿美元的未实现利润。在我们的资产负债表上,新税法的实行将会延迟,因为GAAP(通用会计准则)规定,对于未实现利润的递延所得税负,适用28%的税率,而不是当前的34%税率。据悉,这条法规很快将发生变化。当变化发生时,大约有7300万美元会从我们的GAAP净资产中消失,转移到递延税项下。
第三个变化,也是仅仅针对财产保险、灾害保险公司的,有关免税债券问题,如果保险公司是在1986年8月7日之后购买的该类债券,其付息仅有85%是免税的。
类似的结果也会发生在价格竞争激烈的行业里,当公司的商业特许权很弱时。在这些行业里,自由市场竞争常常以一种迟滞的、无规则的但通常有效的方式进行“监管”。实际上,自由市场的规律本身在价格竞争行业中扮演的角色,与公用事业委员会在电力行业监管中扮演的角色一样,起着同样的功能。因此,在这些行业中,税率变化对公司产品价格的影响胜过对公司利润的影响。
对于财产险/灾害险公司没有一个统一的税务计算方法,意味着落在这个行业上的增加税负不会像价格竞争激烈的行业那样,传递到消费者身上。换言之,保险公司将自行承担新税法带来的负担。
例如,当特许权强大,而且税后利润受到相对精确的监管,就像电力公司那样,那么,公司税率变化的大部分将会反映在价格里,而不是公司的利润里。当税率降低,价格随之降低;当税率上升,价格会随之上升——虽然有时价格的反应不那么迅速。
例如,我们的三大主要投资持股人——大都会、盖可保险、《华盛顿邮报》——年末时市值超过17亿美元,接近伯克希尔净资产总值的75%,然而仅给我们带来900万美元的年收入。这三家公司都持有非常高比例的留存利润,这些高留存的利润,我们认为最终会以资本利得的形式贡献给伯克希尔。
最后的两个变化非常重要,它们意味着我们在未来来自投资方面的收入,相较于旧税法下,会大幅减少。与我们之前的预期相比,我最乐观的推测是,这次新税法最终会降低我们保险公司的盈利能力至少10%。
·公司资本利得税率从28%提高到34%,1987年生效。这个变化对伯克希尔有着重大的负面影响,因为我们期望将来公司价值的增加来自资本利得。
·新税法还大大地改变了财产保险、灾害保险公司的缴税时间。一项新规定要求我们在纳税申报时减去我们的损失准备金,这项变化会减少抵扣,并提高应税收入。另一项规定,分期六年实施,要求我们将预收的保费准备金归入应税收入。
然而,更低税率给我们所营业务和投资者带来的喜悦,会受到我们确信的另一事件的严重影响:排入日程的1988年税率——个人和公司的,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切实际。这些税率非常有可能给华盛顿带来财政上的麻烦,并将证明与稳定价格的初衷相悖。因此,我们相信,最终(比如说,五年之内)或是更高的税率,或是更高的通货膨胀率,几乎一定会出现。即便我们届时看到二者都出现,也并不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