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苍茫东海扶桑木,圣剑天枝射九阳(第2 / 4页)
土地见他有这举重若轻的手段,明知斗他不过,但扶桑木乃是金乌栖息之处,少了一枝,则有一只金乌就没了栖身之处,日月之行,势必紊乱。想到此处,牙齿一咬,手中拐杖一挥,几道黄色光芒,如同火舌,吞吐而出,击向犁天,顿时围成一个火圈,将他团团围住。
犁天手指轻点,浅浅画了个无形的圈子。那圈子如同一个守护环,立时将四周的火势挡在外头。土地见状,运拐如飞,频率渐急,加速向火圈中施压,试图破开犁天的保护圈。他每击出一拐,额头的汗就越增一分,看犁天,却神情自若,微笑着看土地施展道法。
显然,两下的功力差距悬殊,高下已判。
说时迟,那是快。那土地见攻对方不下,脸色大变,突然念头一转,舌齿间轻轻一擦,一道血箭自口中喷出,射向手中拐杖。那拐杖得了鲜血,果然威力大增,呼呼呼,连续射出几道强光,把那奄奄欲息的火圈烧的更加猛烈了。
犁天脸色微变,斥道:“不知死活,不要性命了吗?竟然使用血咒。旁人也就罢了,我还能怕你这雕虫小技?”
(注: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山海经?海外东经》)
扶桑神木长有数千丈,一千余围。是太阳起落的地方。这扶桑树,世间只有这么一株,树上只有十根树枝,树枝上长些形状如芥的小叶子。每只树枝上栖息着一只金乌鸟,这十只金乌轮流驮着太阳,循环往复,日复一日飞行。从最高枝起飞,经过一个叫咸池的地方,下去洗个澡,然后重新起飞,一天一个周期,从西方一个叫昧谷的地方降下去,回到扶桑树上。每只金乌轮流工作,绝无止歇的道理。
这一日正逢极昼,因此十只金乌齐出,扶桑树上,再无金乌留守。尽管这样,汤谷四周的海水仍是冒着气泡,翻翻滚滚,像奔腾的野马一样沸腾。
犁天却浑然不觉似的,负手站在汤谷的高处,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下的海景。过了良久,才缓缓转身,走向那棵参天大树,抬头看时,真是高耸云霄,直插天际。犁天仰头又观看了良久,似乎在做着什么困难的决定。
只见他袖袍一抖,身子已经凌空,手掌一挥,袖袍中一道异光闪过,“吭”的一声,斩在扶桑树的第七根树枝上。那树枝摇摇坠坠,竟然应声而断。犁天不等树枝落地,袖袍又是一甩,那树枝如同受了魔力一般,竟向袖中倒吸,偌大的枝干,居然轻轻松松装进了犁天的袖子当中去。
犁天显然不想与土地为敌,一直只守不攻,此时见土地不惜以血咒相搏,心中不免一惊。他原本只想取树,不愿伤人。此时见土地一幅搏命的架势,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这血咒之法,乃是修真界的大忌,不到万不得已,绝没人会轻易施展。只因每使一次,血咒,真元势必大受损耗,乃是饮鸩止渴的搏斗方法。为一般人所不屑。若不是为了保命逃遁,决然没有人会出此下策。
这土地与犁天战不三合,竟然就不惜以真元对敌,可见这扶桑木在他心里,真的比性命还要紧要。片刻间,土地全身的衣服都高高鼓起,显然真元已经到达颠峰,如果再战不下对方,只好乖乖认输。
犁天见大功告成,翻身落在地上。突然脚下一松,刚刚坚硬的地面,竟然如同泥潭一般,将他两脚陷住,无数泥浆上浮,转眼间掩过他的膝盖。犁天不怒反笑,喝道:“哪路毛神,竟敢戏弄于我,给我滚出来!”
他目光向扶桑树下直射过去,那树底立时闪出一个矮矬身影出来,颤颤巍巍扶着一根拐杖,站在大树底下,口中喃喃道:“袖里乾坤,连扶桑木都装得,好本事啊。”
犁天傲然道:“天地我都装得,何况区区扶桑木?”
那矬子道:“天地你能装就装!不过我是这方土地,当然不能让你强抢这里的扶桑木。”
犁天冷笑道:“你这小小土地,能耐我何?”但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那土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所布的泥潭陷阱,已被破开,转眼消失了,地面又回复坚硬。再看犁天,似乎全没将土地放在眼里,眼望西方,神情倒并非十分潇洒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