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中） 第二十一章 不意长风送雪飘（第2 / 6页）

两人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都沉默了下来。卿尘斟酌片刻，婉转问道：“你此次是私自离开天都的？”

“末将自当受罚。”

一提到这个话题，殷采倩顿时带了几分戒备，不悦道：“我不回天都。”

“该当如何？”

卿尘点头：“还好。”说话间眸色静澈，带着淡定的自信。

夜天凌始终不曾看殷采倩一眼，冷冷道：“继续。”

殷采倩睫毛微抬：“那你有没有好些的伤药？”

“并无怨言。”说话间许封扶右膝叩首，自己将铠甲解下，露出脊背跪在雪中。

卿尘似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你想给郑召他们治伤？”

她曾因好奇追问这是什么曲子，夜天湛只是笑而不语，目光投向高远的天。

殷采倩来不及细想，坚持护在郑召身前：“凭什么这样责罚他？三十军棍，还不要了人半条命去！”

然而在夜天湛大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那首曲子，确切地说，是再未见他的玉笛。

夜天凌玄色披风迎风飘扬，在殷采倩面前一闪而过。她曾在梦中无数次细细描摹的清冷身影于那锐利的战袍下透出峻肃与威严，那沉冷若雪的目光，和想象中的他完全不同。

她很怀念那笛声，后来靳慧告诉她，那是一首古曲《比目》。

“本王着你同领三十军棍，可有怨言？”

殷采倩点头，颇有些懊恼：“我并不知军中会有如此重的责罚，是我连累了他们。”

“驭下不严，部属触犯军法，将领当负其责。”

卿尘道：“我已经命人将药送去了，这个你倒不必担心。”

“为何领罚？”

天空阴云欲坠，浓重的灰暗压向大地，凛冽长风吹起细微的冰粒，刮得人肌肤生疼，眼见一场大雪将至。

待黄文尚离开，卿尘觉得有些累了，重新靠回火盆前静静翻看一本医书，却见殷采倩欲言又止，她抬眸以问。

夜天凌漠然道：“你以为本王不会？”

殷采倩犹豫了一下，问她道：“我听说你的医术很好。”

“慢着！”殷采倩以手撑住军棍，倔强地道，“要打连我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