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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2 / 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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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切尔最后放下了相片,走向窗子,说道,“真是古怪。人们谈论爱情就像谈论宗教一样没完没了。”

她把一只手搭在蕾切尔的肩上,然后屈身拾起了一双休闲鞋,将它与另外一双鞋整整齐齐地并排放在了门口。在走廊上,她们经过了很多双鞋靴,有黑色的,有棕色的,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但每一双鞋又都不尽相同,甚至摆放在一起的方式也迥然有别。

她继续考虑关于阿尔弗雷德和辛克莱的难题,假装寻求蕾切尔的意见。但她渴望的并不是建议,而是与蕾切尔的亲密关系。她看向蕾切尔,发现她还在床上看着相片,立刻就明白了蕾切尔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伊芙琳被生命中迸发的小火花所折磨着,她总是试图去接触别人,而又总是被断然拒绝。她开始沉默起来,看着自己的客人,她的鞋子,她的长袜,她夹在头发里的梳子,总之就是她身上所有的细节,好像抓住这些细节她就能够更加贴近蕾切尔的内心。

“我想在宾馆四处逛逛,”蕾切尔打断了她,把头缩回来看着依然坐在地上的伊芙琳。

“我记得,约翰逊小姐过去总对生活心存不满,”艾伦小姐转过身背对着灯,继续说道。“于是她开始养豚鼠,然后变得沉迷于此。我刚刚听说黄色豚鼠生了一个黑色豚鼠宝宝。我们还打了六便士的赌。她一定会因为赢了赌注而洋洋得意吧。”

“他们在这里杀鸡,”伊芙琳说。“一刀把鸡头砍掉——太恶心了!但是告诉我,什么——”

裙子系好了。她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脸上也变成了平时照镜子时那种格外严肃的表情。

“那是我们第一晚迷路的地方,”她说。“一定就是在这些灌木丛里。”

“我想你会嫁给他们其中一个的,”她说完,随即转动把手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她一边沿着走廊慢慢地走着,一边用手轻划过身边的墙壁。她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于是沿着走廊朝窗户和阳台走去。她向下望去,在厨房那里她看到了被迷宫一样的灌木丛分割开的、在宾馆里的另一面生活。地面是裸露的,老旧的罐头到处都是,灌木丛上晾着毛巾和围裙。时不时就会有一个身穿白围裙的服务生走出来,往垃圾堆上倒垃圾。两个穿着棉裙的大块头女人坐在一张长椅上,面前摆着沾满血渍的托盘,双膝上放着黄色的家禽。她们一边给它们拔毛,一边闲聊着。突然有一只鸡开始挣扎着扑打翅膀,在空地上半飞半跑地流窜。另外一个看上去年龄超过了八十岁的女人,一直在追着这只鸡。虽然她看上去已经干瘪,腿脚也很不灵活,但却在其他人笑声的怂恿下紧追不舍;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一边跑,一边在用西班牙语叫骂着。他们的掌声和丢出来的餐布惊吓到了这只鸡,于是它到处乱窜,最终拍着翅膀一头撞入了老太太的怀里。她张开自己不大的裙子包住了它,捆成一束扔在地上,紧接着上前按住,带着一丝报复与胜利感,一刀砍下了鸡头。鲜血和抽搐让蕾切尔挪不开眼睛,以至于虽然感觉到有人从后面走过来,她也没有回头。直到老太太回去和其他人坐在了一起,因为受不了刚刚目睹的残忍一幕,她才猛地向后看去,原来站在她身边的是艾伦小姐。

“我得请你稍等一会儿了,”她说着站了起来。“我需要整理一下我的头发。我一直找不到满意的发卡。我还必须换一件衣服。如果你能帮我一把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因为衣服上有一组很讨厌的钩子,要是我自己系上的话得需要十到十五分钟;不过有你帮忙的话——”

但是蕾切尔没有作出回应。她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似乎突然想起自己应当提出一些建议。

她脱掉了外套,裙子和衬衣,站在镜子前开始整理头发。她的身材有一点臃肿,显得衬裙很短,两条腿看上去像灰色石板一样。

“你想要的是什么?”伊芙琳问道。“你让我感觉到,你总是在想着一些不愿意说出来的心事...快说出来吧!”

“我一会儿要出门与朋友会面,现在的这身装束还算得体吗?”她问道。“我忘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到底是他们发现黑色的动物很少生出其他颜色的宝宝——还是反过来的。我听过许多次解释了,但还是又忘了。我可真笨。”

蕾切尔没有坐下来,反而打开了两扇大玻璃窗,探头望向了下方的花园。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寻找着一些身上的小配饰——挂坠盒,手表,链子,沉重的金手镯和象征女性选举权益组织的彩色纽扣。最终,艾伦小姐为周日茶会做好了准备。她站在蕾切尔的面前,对着她报以温柔的微笑。她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女人,而且生活的阅历令她在谈话中十分自制。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拥有一种与人为善的品质,尤其是对待年轻人时,而这也让她经常为自己的笨嘴拙舌而感到遗憾。

“我希望你能坐下来说说话,”伊芙琳不耐烦地说。

“我们下楼去吧?”她说。

“人们说青春令人感到快乐;而我个人觉得中年比青春还要快乐得多,”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头上的发卡和发梳摘下来,拿起了大梳子。她的头发松开后刚到脖子的位置。

伊芙琳也许说得对,但在蕾切尔眼中,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过道,每一把椅子都有自己的别致之处;她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开始慢慢地向门口挪动。

“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她继续说着,“一个人在教育之下,会觉得事物都是非常严肃的……现在该换衣服了。”

“这和其他的宾馆没什么不同,”伊芙琳说。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头发就又被梳回了原来的环形。她的上身换成了深绿色带黑色条纹的上衣;而裙子上不同角度的钩子还没有扣好,所以蕾切尔还得跪在地板上,把挂钩和钩眼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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