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 / 9页)
“我想,赫斯特肯定知道他,”休伊特说。
“我打算把艾玛姨妈带到镇上去,”苏珊说。“她还什么都没见过呢。”
“赫斯特先生的脸长得真有趣,”索恩伯里太太说,“不过我觉得和他讲话的人一定得非常聪明吧。怎么样了,威廉?”她询问道,因为索恩伯里先生发出了愠怒的低吼。
艾略特太太是牛津大学老师休林的妻子,是个矮个女人,她的表情基本上平平无奇。她的眼神四处游走,似乎找不到一丁点让她花时间多留意片刻的有趣事物。
“恰恰相反,”休伊特先生说,“我总觉得,有人说我能让他想起别人来那可是恭维呢。不过昂普比尔小姐——她为什么要种玫瑰花呢?”
“想到有人可以生活在一个地势特别平坦的国家,我总是眼红极了,”她说。
“哎,可怜人的啊,”休伊特太太说,“这说来话长。她经历过惨事。那时我都觉得,要不是有她的花园在,她的魂都要丢了。那土地老是跟她过不去——也算因祸得福吧。她不得不起早摸黑——还要风雨无阻地出门。后来还出了些吃玫瑰的虫子。不过她最后胜利了。她一直都是如此,拥有勇敢的意志。”她深深叹了口气,同时结束了发言。
“你们是在聊荷兰女王吗?”艾伦小姐轻快的声音传来,她正在一堆废弃的外语报纸里翻找厚厚的《泰晤士日报》。
“我都没意识到自己霸占了报纸,”艾伦小姐朝他们走来。
外国的纸张太脆,他们自己的又太糙,这种对比会否成为轻浮与无知的证明尚不知晓。有一点无疑:英国人把在这里读到的新闻只当作是问街头艺人买来的节目,上头的内容激发了他们的兴趣,但并不当真。一对德高望重的老夫妇在审阅了长长的报纸目录后,认为除了头条,其他的内容根本不屑一读。
“那我得去找我姨妈了,”沃林顿小姐说。她们都要担起一日里的责任,便走开了。
“十五日辩论的新闻现在应该到我们这儿了,”索恩伯里太太喃喃道。索恩伯里先生打扮得光鲜又整洁,沧桑的俊脸被搓得红彤彤的,犹如一尊饱经风霜木雕上留下的颜料痕迹。他透过眼镜看见艾伦小姐拿着份《泰晤士日报》。
“好吧,我得去找我丈夫了,”艾略特太太说,不安地走开了。
这对夫妇便坐在扶手椅上等着。
“在过去的日子里,”艾略特太太说,“有许多人都是这样出生的。我总是同情这些可怜的女人!我们可是有一大通抱怨呢!”她摇摇头。她的眼神飘到了桌子上,又没头没尾地说起来:“可怜的荷兰女王!我敢说,报纸记者真的会蹲守在她的卧室门口呢!”
“我们正急着想看看有关辩论的消息,”索恩伯里太太说,替她丈夫接过了报纸。
“是呀,我们老是说她会死在船上的,”苏珊回答道。“她自己就是在船上出生的。”她补充说。
“要不是自己儿子在海军服役,我才知道辩论是多么有趣。不过我的兴趣挺均衡的。我有几个儿子在军队里。还有个儿子是在联合会做演讲的——我的宝贝!”
“我得说,在她这个年纪真是精神焕发呀,”艾略特太太说,“离开自己舒服的住所,大老远的跑来这里。”
“恰恰相反,”艾伦小姐说,“我相当喜爱高山。”她远远地就看到了《泰晤士日报》,她走上前去拿报纸。
“啊,休伊特先生在这里,”索恩伯里太太说。“休伊特先生,”她继续道,“快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坐。我正和我丈夫说起呢,你令我想起了一位亲密的故友——玛丽·昂普尔比。她是个顶顶讨人喜欢的女人,我向你保证。她种玫瑰花。我们昔日曾和她住在一块儿。”
“恐怕你在那儿不会开心的,艾伦小姐,”苏珊说。
“没有年轻人会喜欢有人说他长得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姑娘,”索恩伯里先生开口道。
“真是怪了!”艾略特她说。“我发现平原国的生活可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