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宫中夜宴（第2 / 2页）

这边头发是弄好了，衣裳却又犯了难。寒雁不想出什么风头，又不能失了礼数，最后选了蜜合色小袄，玫瑰色鼠皮褂子，与小袄同色的绫棉裙，颜色明丽活泼，又不显得轻浮。再配上一个璎珞项圈，十分讨喜可人。

陈妈妈瞅着自家小姐：“姑娘也太心软了，横竖不过一个丫鬟，若是被老爷知道…”

任汲蓝在自己脸上折腾，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姝红带笑的声音：“小姐，好了。”

那杏儿不是家生子，老子娘在一处庄子上给人缝补做生意。周氏叫小厮将杏儿的尸体扔在乱葬岗上，寒雁令人找了口棺材掩埋了，只是无碑。又叫人给她老子娘送了包银子，说是杏儿给的。

寒雁这才睁开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

寒雁倒是没想到平日沉默的姝红会这么说，诧异之后就笑了：“越发的大胆，她好歹也是府里的主子，被人知道了，少不了你苦头吃！”

陈妈妈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寒雁，寒雁却是自顾自的开始看起书来。

姝红低下头在暖炉里拨动炭火，一边道：“奴婢的主子只有小姐。”

寒雁不甚在意的回道：“放心吧，她就是想冷淡，只怕很快就要上门讨好了。”

寒雁笑眯眯的便不说话。

寒雁听闻这话时只是一笑了之：“杏儿的事怎么样了？”

镜中的小姑娘肤白如雪，乌黑柔软的长发梳成两个团子髻，整齐的刘海儿下头是一双乌溜溜的杏眼，鼻头因是寒冷，带了些红晕，真真唇红齿白，看着娇小可爱。

陈妈妈说起来还是一脸恨色：“谁不知道她是装病？还顺势拿起谱来。真真混账东西，好歹姑娘才是府中正经的嫡小姐。”

方是陈妈妈推门走进来，见了寒雁这身打扮也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笑迷眼睛：“咱们小姐是个美人呢，虽是素简了些，眉眼生的却是极好，叫人越看越喜欢。”语气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却对寒雁的衣着没有半分挑剔。

陈妈妈叹了口气，想了想：“晚姨娘也是个苦命人，都是那个周氏，”说着便开始气愤起来：“不过是个妾侍，竟然也称着病不来见我们姑娘，这般冷淡的作态，着实可恶！”

到最后，寒雁便还是令汲蓝梳了两个圆圆的团子髻，她本来身形尚小，面目发育的又比别家姑娘晚。这般打扮看着更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却又天真烂漫的可爱，意外的协和。寒雁只觉得宫中并非是个容易相处的地方，这般整理是为了让别人当她是小姑娘，不会真正将目光引向她，自然就省了许多麻烦之事。更何况，周氏若是敢在宫宴给她为难，这幅装扮更有利于博取众人的信任。

如果不是她在媚姨娘面前挑唆，媚姨娘便不会想到下毒，周氏不会将计就计，更不会有杏儿的无辜惨死。寒雁心中黯然，这一世，为了她想保护的人，她竟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么？

汲蓝虽是照她说的做了，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在团子髻边缘别出心裁的盘了一圈小辫子，看着就更精致玲珑。寒雁虽然不喜欢那些个沉甸甸的头饰，但也明白宫宴不能失了礼数，就让汲蓝从妆盒里挑了一对绿松石璃彩蝴蝶翅儿发饰，别在团子髻两边，衬得肤色更是明艳了两分。

“妈妈，”寒雁认真看着她：“我不是为她，是为晚姨娘。”而这个，本来就是她欠晚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