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百折不饶的爱他(第1 / 3页)
简直像做了一场噩梦,她和他的谈判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说是谈判,程端五觉得,好像更像是她在发泄。她疯了一样把多年对他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结果呢?结果就是没有一丁点的结果,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关义带着满腹疑惑离开。回想程端五狼狈不堪离开的样子,他突然开始有些好奇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上出门时哥哥才告知她,俞东的公司已经被暂停营运,全面查封。事态的发展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陆应钦的狠绝再一次刷新纪录。
“出去吧,一会儿我就到。”
她突然有些难过。干涩的眼眶里开始积蓄点点的湿润。她的声音颤抖而沙哑:“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她冷冷哼一声:“除了难看,我想不出别的。”
早上五点不到她就起来了,对着镜子梳头发,镜子上雾蒙蒙的,程端五伸手擦了擦,随意的水痕中间,程端五看见憔悴不堪的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累了。死去又活来的折腾。程端五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无力地梳着头发,梳子上带下了几绺断发,程端五呆怔地握着,沉默许久,最后一声叹息。
陆应钦的脸色骤变,他沉默,瞬间后,他脸上仅剩的一点温柔的表情也消失不见,他冷冽地看着她说:“程端五,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抽你?”
程端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除了欺骗,她想不出别的答案。她极尽编故事所能,才把乐乐安然地哄睡了。可她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程端五无所谓地冷笑:“你不是早抽过了么?”她扬起脸:“还要来一次么?”
“以前……以前难道不是早就该忘了么?小时候说的话,又何必当真?”她说得云淡风轻,可她却无法像说的那般豁达。她一刻都不想再多留,她不想把更多的难堪暴露出来。
记忆里那些好的坏的全数一拥而上,她几乎被回忆绑架,一切的一切都被悄无声息的剖白,程端五过去那颗赤诚的心就被这么硬生生的曝光,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羞耻。只是那些回忆太过沉重,程端五觉得自己几乎踹不过气。
陆应钦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耳畔,她的心跳被他的呼吸牵引,几近失控临界点。
“以前”,多么沉重的字眼。七年前,程端五眼里只有陆应钦,而七年后呢?程端五眼里只剩下现实。她已经学会在没有陆应钦的世界里安身立命。虽然这变化是几乎去了她半条命才炼化重生的。
陆应钦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胛,力道让她疼得难忍,她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俞东家里一切都还是离开前的模样,因为害怕节外生枝,俞东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却不想还是出事了。程端五抱着一无所知的乐乐睡了一夜,乐乐一直熬到很晚,忍着困倦不停地问她:“阿姨,爸爸呢?爸爸不是说要带乐乐去很远的地方么?他是一个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么?”
陆应钦盛怒,他手微微一抬,程端五本能地一怔,他却没有再扬起巴掌。他嗤笑:“考虑我的建议,你答应了,我自然会放了俞东。”
越是痛苦的梦魇,却越是逃不开。
程端五想也没想就回答:“你做梦!”
程端五一晚上没有睡着,因为俞东的事发愁了一整晚。原本以为能离开,连房子也退了,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数。程端五突然对命运无力了起来。
程端五以为自己的心足够麻木,却不想陆应钦的话却轻而易举地敲破了她自认为足够坚固的防备。
“程端五,你以前,不是这样。”
原本以为陆应钦会不屑地讽刺她,却不想他沉默了,良久他才说:“程端五,我记得以前你也曾说过,这辈子认定了我。”
陆应钦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他很少有这样的状态,让程端五觉得自己好像幻觉了。陆应钦抬手撩开她的头发,让她光洁的额头也显露出来,她从前最爱用发夹把头发别在耳后,她很爱笑也很爱哭,所有的表情都毫不掩饰,她一贯活得张扬又肆意。
她无畏地对陆应钦说:“不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一辈子我都会等,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