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第1 / 4页)
那时,她气色红润如孩子般可爱,虽然青涩害羞却全心全身地对着他敞开,任由着他索取摆布恣怜。
有一度,她是满心满怀地信任着他的。
可为什么现在她宁可远走天边,避到这个小镇上,清苦操劳地当一个绣娘,每天黄昏时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这个冷冷清清的“家”也不愿再回到锦衣玉食的王府一回到他的身边?
他问过她,她要什么?
可他好似更应该问,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深夜,苗倦倦在烛光下绣着一方荷花烟波图,待绣图完成后要搭上好紫檀木制成八宝小屏风的,这是天衣坊老板庄老爷特别指定要送给县老爷的贺寿礼。
她疲倦地揉着酸涩不堪的眼儿,微微闭目养了养神。
现在,他应该已经出了芜州地界,在回漠北的官道上了吧?
苗倦倦睁开眼,怔怔地望着黑沉沉的屋外,心里滋味复杂万千。
良久后,她默默地收起那只绣件,吹熄了烛火,到铺着青花被褥的床榻上拥被而卧。
玄怀月想起她在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他的那个晚上,曾说过的那些话--
若王爷愿与倦倦从此两心相系,此生不再有二女,那么倦倦愿生死相随于王爷左右,为王爷倾尽所有,直到我闭目断气的那一天。可若王爷不愿,请恕倦倦能许的,只有这个身子!
说清楚,是因为我不能陷王爷于无情不义境地中,初始相欢时,只字词组不提,待最后王爷转身恋宠他人时,才几自暗自神伤,深怨王爷薄幸负心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答应她,绝对会把她放在心尖上,绝不会让她有机会暗自神伤、独自泪流。
在黑暗中,她仍旧翻来覆去,始终未能成眠,只到疲惫的身子再也禁受不住,最后倦极沉沉睡去。
直至她睡着,一个高大身影才闪进寝房内,伫立在榻边静静地注视着她。
在透窗而入微弱月光下,她苍白清减的小脸越发小得可怜,蜷在被子里彷佛不胜寒苦,就连在梦中,眉心也是紧紧蹙着的。
一瞬间,玄怀月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烙铁灼烧得再无完好之处。
犹记得不久前,她柔软的身子无比信任地赖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她还会同他说笑,同他打趣,没大没小,恣意欢快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