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 / 3页)
“娘亲。”虽不忍打断这美好的画面,他还是轻声开口。
听到这声音,向幼蓝猛地回头,看看眼前眉目淡然站在那里的男人,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他又瘦了,比起当初英姿挺拔、仪容不凡的文少然,现在的男人简直称得上邋遢,头上没有束冠,只是一根锦带绑住了墨黑长发,还有几缕滑落下来流连在眼角,身上穿的不是绫罗绸缎,却是素白简单的袍子,最主要的是那张脸上,平目里的笑意温润或冷漠都不复存在,取代的却是无所谓的懒散。
最难拒绝老人家的邀请,她只能一次次无奈的过去,然后松口气回来,所幸文少然白日很少留在府里,倒也相安无事。
“老夫人,这些经书都是您看的吗?”陪着文老夫人闲坐,向幼蓝不经意瞄见桌上的经书,好奇地问。
在她看来,这些经书都是极其高深的东西,言辞宛转,艰涩难懂,像她这种没有慧根的一个俗人实在是看不懂。
逗弄着身边的向觉非,老夫人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你要是想看就拿去。”
忙不迭摆摆手,向幼蓝失笑“我对这些东西没有慧根,看得一知半解。”
“那可有办法调理?”见她姊妹二人都有些回不过来神,文老夫人连忙询问:“需要什么药尽管开来,治病要紧。”
“老夫人,这病不好治。”捋着胡须一笑,老太医看看向幼蓝“此病谤不在药而在心,夫人忧虑多思,自然病体难好,若是能放下心中的琐事,再吃上两剂温补的药膳将养身体,很快就会病体痊愈。”
“既如此,还请老太医开药方。”文老夫人毕竟见惯了场面,亲眼看着老太医开了温补药方,还亲自送出门去。
等到送人回来,向幼薇正揽着姊姊的腰吧嗒吧嗒掉眼泪,向幼蓝柔声劝慰。
看着妹妹难过的样子,向幼蓝一脸苦笑“薇儿、老夫人,事情没这么严重。”
“这些偈语虽然难懂,可你只要仔细揣摩,便能理会其中的大智慧。”
但笑不语,向幼蓝看着觉非乖巧的靠在文老夫人怀里,突然觉得血脉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也许是骨血相连的原因,从来不爱靠近陌生人的觉非,对文老夫人却黏得很,每次跟着赴约都兴致勃勃的,也不知道那一老一小有多少有趣的话题要聊,每次来都有说不完的话。
她应该是个残忍的娘亲吧,原本她的觉非也应该有更多的人疼爱,可因为她的错,现在身边却只有她一个人陪伴,也是因为心底的愧疚,不忍心看到觉非眼中的失落,才一次次答应文老夫人的邀约,带着孩子过来。
看着爱子脸上开怀的笑容,向幼蓝有些苦涩的笑了。
文少然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那个哀戚的表情,再看看觉非和老夫人靠在一起谈笑: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此情此景,他不知道想像了多少次,梦里向幼蓝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可每每醒来都发现是黄粱一梦。
“哎,你这孩子,到底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何必折腾自己?”文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她可怜兮兮讨好的笑脸,也不忍心再责怪下去“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这样不行,从今日开始,我让人熬好了药送过来,你务必要喝下去。”
这话有了长辈命令小辈的意味,向幼蓝觉得奇怪,却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一个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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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老人家,平白无故对自己这样好,她感激之余也实在是有些不解,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和坏,莫非,她知道了自己和文少然的事情?除了这个理由,向幼蓝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总之从那一日起,就有一个辛勤的小厮每日来回文、向两府之间,向幼蓝更是成了文府最常出入的座上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