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1 / 2页)
欧阳于坚躺在地上,艰难的呻吟几声,看的出来他想说话,奈何被赵忠恕一顿老拳走的牙齿脱落,嘴里全是血,根本说不出来话。赵一萍听着姐夫的呻吟,顿时从小白兔变身小老虎,她护在欧阳前面,昂着头对兄长说:“姐姐抛下于坚大哥已经叫我很愧疚了,你们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我要跟着欧阳于坚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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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萍还算正常,她立刻红着脸低下头,期期艾艾的说:“姐姐叫我先住在这里,说是安顿好了再接我出去。其实姐夫人很好的,你们都误解他了。姐夫刚回来,监狱里面的环境太坏了。”说着赵一萍的眼圈一红,要掉眼泪了。
赵忠恕一挑眉,对着赵一涵和白绍仪那点事情他自然知道。听着绍仪的话锋,似乎他对着欧阳于坚很有点不满。对这个即将下岗的妹夫,赵忠恕反而有点好奇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赵一涵从小心机颇深,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帮着自己的生母争宠,私下使绊子抹黑别人。看着一副大家闺秀,饱读诗书的样子,其实心地狭窄,阴暗自私。赵一涵肯嫁的人,应该非富即贵。可是她怎么会嫁给个一无是处的激进分子呢?
三个人面面相觑,白绍仪装着欣赏墙上一副触目惊心的黑白版画,赵忠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欧阳于坚长相端正,他在牢房里面确实受了几天的苦楚,整个人变得黑瘦黑瘦的,一双眼睛更触目惊心,脸上的胡子茬长得乱七八糟,配上七长八短的头发,猛地一看很有点文艺青年落拓颓唐又带着浪漫的感觉。
“我听说你预备和我大妹分手了?”赵忠恕不是一脑子粉红泡泡的小女生,不心上文艺青年范。他怎么也想不通赵一涵看着很清高其实她很看重权势。她到底是看上了这个小子哪一点呢?欧阳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和她是自由恋爱,现在分开也是自愿的。赵一涵是你的亲妹妹,做哥哥的请不要用外人恶意的揣测来揣测自己的妹妹。一涵是个好女孩,你们都不懂她!”
噗嗤,咳咳!白绍仪装着喝水给呛了,歉意的摆摆手:“你们说话,我出去转转。”白绍仪肚子里忍笑忍的浑身哆嗦,他可算是见识了,欧阳于坚头上被扣上不少的颜色帽子,被利用完了还帮着人家说话。是欧阳于坚太傻了还是赵一涵的段数太高呢?
白绍仪带着赵忠恕去了金铨给欧阳于坚安顿的房子,京城最好的地方,离着繁花的东安商场很近,在前清的时候这里都是王公府邸,民国之后,住在这里的也是体面人家。赵忠恕看着胡同里面一家家气派的门楼和影壁,心里一阵郁闷。赵一涵能住在这个地方,说明她还是真的穷的没开交,却要把自己的亲妹妹放在那样的人家里面。她是存心的还是存心的。连着亲生妹妹都能卖的人,果真没人性!赵忠恕不知道这个房子是金铨给他们夫妻租下来的,先入为主的认为赵一涵冷漠恶毒。
“前面的一家就是了,我话先说在前边。既然你不打算计较了,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和她们撕破脸。到底你们都是一个父亲,兄妹阋墙白叫别人看笑话;还有你刚回来,有的事情不清楚,沉住气等着事情问明白再说。”白绍仪眼看着赵忠恕的脸色不好,赶紧打预防针。
“我明白,先进去吧!你说她嫁人了,是谁?”赵忠恕想起来白绍仪说赵一涵已经嫁人了,对着自己的妹夫很是好奇。究竟哪个奇男子能心甘情愿的娶赵一涵?
白绍仪苦笑下,打个马虎眼:“反正横竖是要见面的,等着见了你就知道了。”白绍仪催着忠恕进去,心里想象下欧阳于坚和忠恕见面的情形,忍不住担心起来。忠恕的性格说的好听是认真,端正,说的难听了便是刻板了,他对着欧阳于坚那样名士风流定然是看不上的。对了,昨天金家订婚宴上,欧阳的母亲是找上门来了。金铨肯定发现了自己儿子被抓起来,没准这会欧阳于坚已经被放出来了。想到这里白绍仪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多带着个人来呢?按着忠恕的性格,他要知道欧阳的底细非得气死不可。
赵家的小姐怎么也不能随便嫁给个私生子。还是个和父亲关系很差,整天惹是生非的私生子。忠恕和白绍仪敲敲门,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应门,他们两个交换下疑惑的眼神,轻轻地推了下虚掩的大门。大门应声而开,两个人看着里面一地凌乱的院子很是诧异。这一代的宅子都是京城不错的了,只是再好的宅院也要话费心思整理打扫。赵一涵家也不知道多久没清理过了,地上铺满了落叶残花掺杂着些碎纸垃圾,京城的气候干燥,又容易有灰尘。一阵风吹过来,白绍仪和赵忠恕都下意识的躲闪下,扑面而来的灰尘叫两个人猝不及防,很狼狈的吃了一口尘土。
白绍仪干脆出去再院子里面转转,站在葡萄架底下,白绍仪环顾下整个院子,忍不住想金铨还是很心疼这个儿子的。这样的院子一个月的租金也不少了。对了金家当初似乎还给他们配了下人和保姆,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对了,过年的时候欧阳于坚上门大闹一场,惹得金太太生气。她定然不会再支付下人的薪资了。欧阳于坚进监狱是燕西搞鬼,一场嫡庶之争已经轰轰烈烈的展开了。欧阳于坚和金家的儿女们算是结了心结,金铨夹在家庭和以前感情的后果之间左右为难。在自己有生之年就能看见一场兄弟阋墙的大戏,也不知道舅舅心里什么滋味。按着舅妈的手段和心计。这场战斗还没打响就已经分出来胜负了。
听着忠恕的意思,他是预备去上海的。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安排赵一萍。不过这件事应该没多少波折。赵一涵亲姐姐都不上心,她巴不得有个人把拖油瓶给带走。
白绍仪胡思乱想,忽然里面传来赵忠恕的咆哮声:“欧阳于坚,你还是个男人么?赵一萍还是个孩子呢!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接着是瓷器破碎的声音。伴随着赵一萍的哭喊声和欧阳于坚更猛烈地咆哮:“我和赵一涵已经和平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和一萍在一起。你是她的哥哥,却根本不了解她。你们都是冷酷无情,势力,无理取闹的坏人。我不准你沾污一萍纯洁的心灵!”
欧阳于坚没说完,就被赵忠恕一拳打到没声音了。等着白绍仪进去拉架,正看见赵忠恕吧欧阳于坚按在地上,挥拳猛揍。白绍仪装着惊呆了站了一会,看着欧阳已经被揍的够呛才上前拉住朋友,顺便趁乱踩几脚欧阳于坚。“哎呀,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白绍仪拉着发小,要知道赵忠恕在国外可是上的军校啊,打人算什么,他还会开枪开炮呢!
“你立刻跟着我走,远远地离开这个混账!”赵忠恕黑着脸浑身散发着冷气,对着小妹发号施令。在兄长骇人的眼光下赵一萍只剩下哭了,她好像是一只小兔子哆哆嗦嗦站在边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小妹还不动,赵忠恕哼一声,赵一萍哆嗦一下,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你还站着干什么,和我走!你才十五岁,什么也不知道。以后你要再见这个流氓,我就把你送进教会学校!”
好好地宅子,硬生生的被住出来荒宅古墓的感觉,白绍仪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了。赵忠恕有些担心的说:“这个地方不像有人住啊,是不是弄错地方了?”
“不会啊,要是荒废的宅子肯定要锁上的。哪能随便的叫人进去呢?地上的杂草也没长得很高,你看窗子边上还有一盆花呢。要没人肯定会枯死的。我们进去看看。”白绍仪的话音未落,一个女孩子低着头掀开帘子从屋里出来。她一抬头见着白绍仪和赵忠恕一怔,随机激动地扔下手上的盆子,激动地叫着:“是大哥回来了!?白先生你也来了!”
赵忠恕一时没认出来赵一萍,他定定的看着小妹好一会才疑惑的:“你是小妹,都张这么大了。我出国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呢。”兄妹见面,自然是寒暄一番,当初赵忠恕走的时候赵家还算是兴盛发达。谁知再次见面已经是天翻地覆了,赵一萍想起来父亲去世,自己身世飘零,忍不住哭起来。赵忠恕忙着拿着手绢给小妹擦掉脸上的泪水安慰着她:“别伤心了,我回来定然不会叫你受委屈的。你姐姐在家么?”
“姐姐已经很久不回家了。”一阵咳嗽从屋子传出来,赵忠恕立刻皱起眉头,家里怎么会有个男人呢?赵一萍脸上无端的红了下,拧着衣角:“姐夫生病了,我很担心他的身体。”
白绍仪嘴角一抽,才想起来欧阳于坚这个尴尬的存在。他对着一头雾水的发下解释着:“是赵一涵的先生,我听说他似乎摊上官司了,如今可好了?你姐夫和姐姐的关系怎么样?不是有传闻说他们要离婚么?”对于欧阳,白绍仪认为不能当成正常人对待。欧阳于坚和赵一涵闹到要分手,他却还赖在这里也不知道避嫌。这个房子是金铨找的不错。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住到自己母亲家或者把欧阳兰接过来一起住有多难。非要和小姨子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赵一涵也是个自私的人,你和人家闹离婚,干什么把自己的妹妹一个人丢在丈夫身边?因此白绍仪没给欧阳于坚面子,直接在院子里面大声的说出欧阳的尴尬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