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 / 10页)
她想摇头,想拒绝,想告诉他她不要面对,可他还肯不肯给她说不的权利?肯不肯像刚结婚时一样尊重她?
而当时的借口还能管用吗?
她坚持替父亲守丧,拒绝跟他同床。
守丧却不可能守一辈子。
一种如熔岩般的惊恐狂潮汹涌而来,荭嫔想高声大喊出心头的不安,可这么做,燕欣一定会气炸。
她闹出的绯闻已经够她伤脑筋了,若选在这时候大吼大叫,吓坏商务舱里的一票乘客,就算机员没当她是疯子,燕欣恐怕会恼羞成怒地先把她给宰了。
荭嫔当然不能冒这种风险,她紧握双拳,假装对窗外的风景感兴趣,额头却开始冒出冷汗。
她在怕什么?
她问自己。
倒过来写就倒过来写,不用把口水都喷过来吧!
荭嫔满心委屈的缩着身体,像只寒蝉似的噤口不语。
燕欣以为她知错了,哼的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但仍忍不住感叹“你就是太天真了,都怪我们把你保护得太好。”
荭嫔自幼养尊处优,不识人世险恶,进入歌坛六年来,只有寒暑假期间才会回台湾宣传唱片,其余时间都待在英国,外头的风风雨雨有她这支五百万型的保险伞挡住,难怪摸不清楚港台两地的媒体实力。
“我错了,ok?”怕她训个没完,荭嫔索性,认错了事。
初正轩从来没打过她,也没骂过她,顶多说话大声点而已,有必要害怕他吗?
但她就是怕。
怕他盯着她看时的热烈眼神,怕他灼热的吻让她没有一丁点抵御的能力,更怕离开的前一晚他看进她跟里时丢下的宣告。
我就等到你从香港回来。
她机伶伶地打起冷颤,知道那是最后通牒,是她极力逃避仍躲不掉的宿命。
她不是不担心。
只是教她担心的并不是记者,而是正轩。
还在沈翊的别墅时,燕欣便以电话向正轩报告他们回来的事,荭嫔听见时,还暗暗耻笑燕欣干嘛畏惧他,语气诚惶诚恐,深怕认错一句惹恼了那位大爷。
但此刻,随着飞机起飞,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距离正轩也越来越近,荭嫔陷进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慌中。
只要想到正轩正等着她从香港回来,便足以让人心慌意乱,现在还得加上与沈翊的绯闻,荭嫔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