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 / 3页)
「你不问我吗?」声音听来甚是低落的凤舞,怔然地看着他镇定平静的脸庞,他看来,似乎早已经对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有所准备。
「妳想起以前的一切了?」将蹲坐在屋角的她抱起后,郁垒将她放在椅上,并找来一件厚衣披在她冷透的身上。
「怎么不点灯?」他边走边问,注意到她连火盆都没生起火,他连忙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将摆放在屋内的火盆点燃,再顺道将桌上的烛火给点上。
瑟缩地坐在屋角的凤舞,在初初燃起因而摇晃不定的焰影下,凝视着朝她走来的他。
她一开口,便成功地让他止住脚步。
「我生前是个皇后?」
今日,她总算明白,为何她老是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口气对人说话,总是不许有外人轻易碰触她,或是对她所说出的命令说个不字,因为素来就只有他人为她弯腰听命,从无人敢拒绝她。
是她。
是她自己。
望着面孔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女子,凤舞怔捧着铜镜,才想反手将镜面盖下时,更快地,镜中出现了另一幕景况,让她忘了手边的动作。
方才那个打扮如皇后的自己,钿落发散,委躺在雪白的地板上,一道紧束着她颈间的白绫,正被两边的兵卫用力拉绞着。手捧铜镜的凤舞,心跳失了序,恐惧地抚上自己的颈间,感觉无法喘息的自己彷佛也正遭受着那莫大的苦痛,却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活活遭他们绞死。
当被绞死的皇后,合上了双目,颊边的凉泪滴落在地板上时,凤舞手中的铜镜当啷坠地,深沉闷重的余音,徘徊在空气中不肯散去。
初来人间时,她曾怀疑过自己是否待过这座人间,只因她所见着的一切,全都是市井小民平凡琐碎的生活,而这些,全都是身处在皇家宫苑里没机会见识过的,她的吃食、衣着、与人相处之道,自然也是与寻常百姓格格不入。
然而她这个在死后,重返人间流落至民间的皇后,从没想过,自己生前竟是落到以那样残酷的结局收场。
「今日谁来过了?」沉默了许久后,郁垒的目光集中在她搁放在地上的那只铜镜上。
她轻轻摇首,「我不知他是谁,但伴月已经将他打发走了。」
走至她身畔看了那制工华丽无人能及的铜镜,郁垒随即知道伴月今日的狩猎失败了。那只以玩弄他人为乐的魔……下回再见到他时,非找个佛界的人除掉他不可,以免他老是四处兴风作浪。
☆☆☆下山买完东西返回宅里的郁垒,在进到屋里转身合上大门后,发觉屋内异样的漆黑。
他霎时紧张起来,以为凤舞是在大雪天里出门去了,抑或是在他不在时出了什么意外。
「凤舞?」急忙四下找寻他的郁垒,在找至她房内时,听见了自角落传来的微弱应答声。
「我在这.」
听见她的声音后,缓缓放心中大石的郁垒,深深吁了口气。